布娃娃

Marinette把注意力放回平复呼吸上，她无法控制自己心脏搏动的频率，也没有能力忽视，阵阵刺痛细密地撞在右心室周围的神经末梢，几乎是一种惩罚。

“我不知道除了性以外我对你来说还有什么用处。”

Adrien的那双橄榄石在她脸上流连，他想那汪碧蓝的湖水染上浑浊，泛起涟漪，想摧毁它的迷茫与悲伤，想看它只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就在理智快要崩塌时负罪感如约而至，他空咽口水，觉得自己浅薄而极端的欲望十分恶心。

“Marinette，不必讨好我。”

“你不是也想不出答案吗。”

Marinette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困扰她的事情此刻失去了该有的顺序，冲动在产生，情绪影响着语言中枢。

“Adrien，你我都知道事实就是这样。”

靠金钱维持的等价交换，最怕被个人情绪审判，它的结果反而不代表金钱的价值，而是情意是否真的存在。

“你想要一个回答吗。”

“对。”他有无数种拿手的道歉和讨人欢心的回复，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永远骗下去，反正他十年来一直都是这么干的。文字有时候太贫瘠，有些感情浓得可笑，像一团湿棉花堵在心口，话到嘴边，最后挤出来的却只有掩饰，“我不知道。”

他不配提爱，不配，不该，也不能。Marinette哼笑一声，好像没那么焦躁了。“还真像你会说出来的话。”但是她又怎么好意思说懂他，她要是真的能弄懂人与人之间怎么正常交往，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没有多少时间陪你找原因。”Marinette靠回枕头上，“不过如果你用钱，我会更安心。”她的脑内闪过Adrien的各种表情，“我也不是要逼你，我无权这么做，是我刚刚越界了。”她或许只是需要一个能吻下去的理由，是谁没所谓，“继续交易，我就不会离开。”

很公平，对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My lady。”

他的某一部分好像在腐烂，可他不在乎了。

为什么他还活着。

今天这个问题也没能得到解答。

两人已经忘记是怎么吻到一起的了，抛掉那些复杂的感情之后其实心理负担减轻了不少，接吻很舒服，哪怕是被对方咬疼。柔软的唇瓣与贝齿磨合，微微的拉扯感促使着体温上升，大脑软成浆糊，Adrien觉着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挤，四肢无力，尽显狼狈。

“唔-！”

Marinette借机一推，把Adrien困在身下，只是继续啃着，吻着，交换心意与唾液，让未来见鬼去吧，她今天不想在乎。

“哈啊……妈的。”她需要更多的刺激，但事实是她单单看着Adrien的脸心跳频率就猛增，少年脸红得不像样子，嘴巴微张，胸膛上下起伏，毫无防备，目光好像永远不会落在别人身上，真挚而直白，甚至有些任人宰割，“你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嗯？”

“布娃娃。”

“你是在说我可爱吗My lady。”

“对。”

突然的直球让Adrien耳根发烫，事情又一次没有按照他预料的方向发展，现在轮到他心跳加速了，思考起她这么说的原因。身体一瞬间的僵直被Marinette捕捉到，也许是因为Marinette半趴在他身上的缘故，处境更加处于被动。

“没事儿，我喜欢。”喜欢好懂的人而已。

“Marinette。”

“嗯？”

“能陪我久一点吗。”

“哪种。”

她觉得他越来越像讨价还价的布娃娃小朋友了。

“哪种都行。”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