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止住很多不安，就像被允许袒露脆弱，Marinette侧着头听他胸腔的心跳，直到彼此心脏同频，好比溺水的人抓住了牢固的支柱，从此有了依靠。
除了更想做爱，就是想哭。
“有什么意义。”
“解压。”
她一直在问这个让人厌烦的问题，但Adrien每次的回答都特别认真，既不是泛泛而谈，也不是心灵鸡汤。
“哈。”她笑得抖了一下，“公子哥儿缺陪伴了。”Marinette不用担心Adrien误解她的意思，呼吸减缓，手轻轻回应，“我在呢。”
一旦在人间剩下的时间变成有限的，看待世界的方式和角度都会不同，Marinette有点后悔真的把这件事告诉他，因为现在怀里的少年她配不上，活着的时候配不上，死了更配不上，闭上双眼，不想做先松手的那个人。浑身发麻，一种焦虑产生，Marinette眉头微皱，身体这时候出岔子让她不爽，有点幽默的是，她在对自己不爽。
“其实想知道几点了。”
Adrien转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7：30。”
Marinette平躺，叹了口气，“小时候……有段时间，每天我都要5：30起来准备吃的或者开店，过了将近一个月，然后某天店铺休息，母亲也没管我，一睁眼看已经早上9点了。”她盯着头顶光滑的石膏天花板，“那天我哭得很惨，我竟然在为自己终于睡了个好觉而哭。”
Adrien回想起他的早晨，失眠许久了，一年以来，持续撑着，靠化妆品遮掩，不是累到晕过去就是连着几天躺在床上昏睡，和Marinette躺在一起的两晚睡眠质量已经是奇迹了。他摸了摸她的头，比昨天油亮些，但仍然手感很好，“那接下来几天，你想怎么过。”
Marinette一下子给不出答案，“照常过啊。”
“周三下午去玩好不好。”
焦虑感更甚，一旦日子好起来一段时间，Marinette总会感觉有坏事要发生。
“我能拒绝吗。”
“当然可以。”
是她让一切变得更复杂，昨晚是个错误，那意味着她要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权，如果一周前她根本就不可能相信世上真有这么个傻逼会同意她的选择，连带着她都反过来觉得是不是做错了。
所以他昨天是答应了一起死，可以这样定义吗？？
这种情感体验不是谁都能有的，Marinette缺乏参考，不敢开口也不想开口。
但人就是喜欢自虐的。
“你昨晚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
“说都听我的。”
“陪你做任何事情。”
狡猾得像泥鳅，同时也有种无路可逃的掩饰。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嗯，我知道。”
“什么想法。”
“不后悔。”
“你不应该答应的。”
“……如果你觉得殉情这个词别扭，可以告诉自己是相约自杀而已。”
Marinette脸颊发烫，逼迫自己一直看着Adrien的眼睛，睫毛止不住地颤，其实这个现状很不舒服，眼皮和眼球都会很痛，但她无法控制。
错的到底是谁。
“对不起。”
“没事。”
“昨天是我一时兴起，你完全没有必要跟着我做傻事。”
“Marinette。”Adrien看着她，把今早的这副模样刻进记忆，“我是一个自私、可悲又懦弱的恶人。”他翘起嘴角，因为他终于看得清那汪湖水荡漾着怎样的颜色了。
“所以我想让你成为我一生中最后死去的那个人。”
他逃避现实的最佳借口，烟波蓝。
早晨，那个吻略显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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