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倒是有很多人去那里过节假日,有钱能玩得很爽,没钱那里就只是个带沙滩的小旅游区。
“我爱你。”
Marinette愣了一下。今天早上太混乱了。
“……我也是。”
异样的感觉在心里升起,毕竟没有人对她说出过这种话,一时无法习惯,她做不到在这句话上面照顾Adrien的情绪,因为对她影响也一样大。
明明可以完全不在乎糊弄过去的。
“脸好红。”
“没有!”她并不是真的急了,否认是掩饰,语气是紧张,“你这样很骚扰而已!”
Adrien抬起八字眉,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Marinette的眼睛,直到她先忍不住移开视线。
也许她大概对自己还是真的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感情的吧。
回过神来时,Adrien发现他才是控制不住心跳的那个人。
他卑鄙的怜悯与愧疚因为荷尔蒙和浪漫主义过剩转化成了畸形的爱意,他发现他爱她,这是他发自内心产生的感情,无论健康与否,正常与否,他就是爱上她了,纯粹的自私,无关善恶与义务。
“你呢,你对爱是怎么想的。”他有些心潮澎湃,仅仅是对于他能允许自己不再控制对Marinette的感情。
“我相信它存在,但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不向往也没争取过。”Marinette往常与人交流时会把对方的身份放在第一位思考,比如长辈,老师,顾客,可和Adrien交流时,他好像就只是Adrien Agreste,唯一的,无法代替或随意概括的存在,她面对他时得单开一个界面,全神贯注,不想让他失望。
“你有对别人产生过爱吗。”
“从没有,也不应该。”Marinette吃完最后一口pancake,“一、我讨厌处理人际关系,二、我根本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三、我怕分手后被人报复。有咖啡吗。”
“有。”
“想喝拿铁。”Marinette多希望手边有根普通香烟,那5-10分钟的苦味和焦味混杂,能帮她把空白变成混沌,脑子里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部都会被一视同仁地挤出去。
“好,等着。”Adrien取了个杯子离开了。
Nathalie其实每天都有煮一大壶,她的工作量非常抽象,吃住都在别墅里,一干就是十多年,没有自己的个人生活,更别提工作以外的朋友,Adrien深知这一点,每每对上她凝望自己的双眼时,总有种亏欠感。
这是爱吗,还是执念,明明永远不会有名分,也要抛弃自己的整个人生去吊死在一棵树上。
Adrien走回来了,咖啡很烫,倒入冰箱里的牛奶,随便对付一口。
“你会对那种很精致的调酒或者咖啡、茶感兴趣吗。”Marinette加了糖,豁楞着。
“我都不怎么喝,不过对我来说特殊饮品要的是那个功效。”虽然他就是因为喝了之后心跳会飞速加快所以才不喝的。
“我平时也不喝这些。”Marinette握着杯子,Adrien加的奶很多,整个表面变成了卡其色,她很喜欢,“但对我来说咖啡就像烟一样,同样的效果,比起酒相对廉价,比起茶相对量小,我也是为了那种不需要身体多做些什么努力就能获得的体验,比如喝了就会心跳疯狂加速。”
“为什么追寻这种体验?”Adrien视线放在那杯拿铁上,对Marinette的角度很感兴趣,他也有过类似的举措,比如自残。
“一个是想着如果就这么暴毙好像也无所谓,另一个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还活着,还有感觉,不至于麻木。”以及对自己的恨。Marinette喝了一口,比速溶的口感好多了,但其实她已经习惯了那种焦苦味,顿觉有种山猪吃不来细糠的挫败感。
“了解。”
“那甜食呢,你为什么基本只吃甜食。”
“维持生命体征,以及比较不容易吐,吃一点能抗很久。……我能喝一口吗。”
“哦。”Marinette捕捉到了他被烫到的小皱眉,笑出声,原谅了他专挑自己喝过的位置下嘴。
“你怎么喝得下去的?”
“喝不下去啊,刚刚一直忍着而已。”
“难以置信。而且还这么苦,我想起来为什么我不喜欢喝咖啡了,这个东西喝下去后总能比我想象的还要苦。”
“哈哈。”她和Adrien的对话越发自然起来,静待心跳被咖啡因影响,“我们的话题好无聊。”
“你觉得无聊吗。”
“话题无聊,你不无聊。”
现在轮到Adrien躲开视线了,“额——”
“所以你喜欢我说一些大白话吗。嗯?”Marinette挑眉,拉近距离,她感受到了一丝惬意,不论Adrien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这都是她逗他的机会,“我们可以一起探索语言的奥秘My Prince,我负责简单明了,你负责深度挖掘。”
于是她看到了Adrien Agreste,Gabriel Agreste的独子,Agreste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像个小姑娘似地捂着脸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