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肺

Adrien检查了小臂，血不会弄脏床垫被子。

Marinette侧躺着，目光在他脸上移动，热度浮上脸颊，Adrien的脸上有泪痕，满眼都只有她，她竟有些贪恋这种半真半假的温存，荷尔蒙在分泌，血腥味带来肾上腺素。

“想抽烟吗。可以止痛。”

“这是借口还是事实。”

“是可以当做借口的事实。”

Marinette起身从角落的地板间拆了一块下来，里面放着偷来的各种用的上的玩意儿，包括打火机和一些卖不出去的次品。

火光燃了没几秒，叶子被点燃，就像普通的香烟，姑娘越走越近，不明显的光线给烟雾带来实感。Adrien起身，那支烟比日常生活中看到的细。

“劲儿可能比较猛，因为没滤嘴。”她在干什么，劝人吸毒，太恶心了，“等等。”

“嗯？”

“这是叶子。”

“嗯。我知道。”Adrien的手臂火辣辣地疼，他虽然用不着，但也想试试，“不用自责，”手里的烟依然被Marinette攥着一部分，Adrien嘴唇微勾，“我和你一样，真不想了也是懂得拒绝的，所以现在完全处于自愿。”

这哪是自愿的问题，是Marinette本有义务制止他抽却没做的问题。

“……”她拉扯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烟抢了过来，“我抽第一口。对你来说太呛。”她往嘴里猛吸一口后直接吐了出来，这根含量不是很高，但也够Adrien缓解疼痛了。

即使没过肺也被那种熟悉的感觉笼罩，身体打开了某种开关，Marinette厌恶在这方面趋利避害的本能，左手不自觉收紧。

“小口吸，留一会儿再吐出来，基本就这样。”她的目光落在Adrien唇上，他照着Marinette说的吸了一小口，结果因为憋的时间太长而忍不住转而用鼻子呼吸，成功用另一种方式过肺。

“Merde。”Marinette哭笑不得，她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Adrien抽烟的样子实在是太稚嫩了，骨架明明很优越却一直骺着背，显得小小一只。

“咳咳。”她假意清了清嗓子，“觉得难受可以还给我，别勉强。”

“不勉强。”Adrien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疼痛依然存在，不过他至少知道过会儿就会好受一些，“坐……躺下来吧。”

Marinette背着光抬眉，走回之前的位置重新躺了下来，“对了，抽完以后会特别饿，不知道你介不介意。”Adrien摇摇头，叶子烟在他两指之间燃烧，“不想吃东西，想吃你。”“……Putain。”Marinette身体停滞在那里，声带自动改变振动频率，“没套，乖乖睡觉。”“不想睡觉。想睡你。”Marinette一边拒绝一边慢慢远离Adrien，心跳加速，红晕浮上脸颊，“他妈的，你抽的是大麻，不是春药。”“嗯。”Adrien从口袋里取出一盒银色包装的东西，“003，很保险。”面无表情，语出惊人。“你他妈。”Marinette眯起眼睛，她的大脑有些宕机，不信任感涌起，但她又不好真的怀疑Adrien自伤和想来找她打一炮有什么必然联系，“啧。”欺负她是个“好人”呗，这场景似曾相识。她的思维方式一直有问题，对一些事情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也想不通为什么要拒绝，最后总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真想做？”

“价钱你开。”好一个羞辱，虽然Marinette并不介意，“真开了我就真成站街的了。”

“抱歉。”Marinette活动活动肩膀，审视自己的情绪，除了羞耻以外什么都没有，她突然讨厌起那扇Adrien背后的圆形小窗没有窗帘。“先和我说说伤吧。”

“自己划的。”

“有原因吗。”

Adrien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忽然感觉怎样都摄取不到氧气，Marinette有些被吓到，主动凑近，“别死我这儿了。”

“……不会。”他本该有更多的自责和情绪，可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分出多余的心力去产生，心脏在加速，周围的一切都在清晰，Adrien闭上眼，Marinette顺手接过他手中的烟放在地上，没舍得灭掉。

“我只是，恨我自己。”

“嗯。”

Marinette越靠越近，直至额头相抵，她懂这种感觉，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等着时间流逝，等症状自然消退，头脑变得麻木，然后继续度过没有意义的下一天。

她其实没有义务安慰他，可她得说服他不自杀，至少在活着的时候，她不想看到他死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