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乐救世

“你没做错任何事。”Marinette觉得他身上还挺好闻的，柠檬味，不像她永远只能有一股面包店里的味道，“有些傻逼会因为钱途或身份不再对等而随便把人抛弃，美其名曰对方没有上进心，你是反向，专挑我这种配不上你的傻逼想着负责。”

“哈哈。”Adrien鼻头一酸，内心的躁动越来越强烈，什么爱不爱的，他就是个可悲又懦弱的小人，不清楚为什么活在世上还要拉别人一起下水的跟踪狂变态，“我利用你去找存在的意义，然后现在怂了。因为我发现我活着没有意义。”

有些人在乎，有些人不在乎，价值观区别罢了，她经历过母亲的冷嘲热讽，不会做相同的事。

“但是自己还必须活着，所以很痛苦？”

“嗯。”Adrien的声音弱下去，眼神迷离，“所以玩乐救世。”他的思维渐渐不再奔跑，月光略过那片蓝湖，又被他的阴影笼罩，Adrien指尖绕着她挑染的那抹酒红色发尾，微不可查地扯了扯。

Marinette叹了口气，Adrien读不出失望，像是无奈，或者下定决心。

“关于我，你平时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Marinette注意到他颤抖的手，轻轻摸上去。

他顺势改为十指相扣，微热的鼻息撒在Marinette耳边。

“妄念。”

“……”Marinette想反驳，却发现她没资格要求别人做自己也做不到的事，喉咙发干，声音略微沙哑，“什么妄念。”

“比如想把你关起来，想扯你的头发，想……”他又在物化女性，若有似无的道德感在牵制他的思维。

“说点我不知道的。”

自我厌恶出现，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不清楚这是真正的欲望还是错误的幻想，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

“想……让你的世界里只有我。”

Marinette抬眉，如果说是别人，这可能是一句情话，但这是Adrien，他说的是真的的概率更大。

“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完美，这和结婚的道理相似，等你的全部都和一个人深度绑定时，才会发现对方也没那么好，我不值得。”

“我知道。”他手腕上的伤口不再流血，但一个个大的出血点因为没有好好处理而形成了血点子，需要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才能让皮肤自然降解完，“但你的所有不完美在我这里都是完美的。我很喜欢。”

“你这句话太笼统了吧。”Marinette其实想分散Adrien的注意力，如果能让他重新思考他们的关系再好不过。

“我对你的感情是病态的，所以我一直不想表露，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又想对我好，又发现自己的好其实在世俗界定下属于伤害我的一种，且无法改变？”

“嗯。”

“你的道德标准确实很无耻啊。”Marinette轻笑一声，顺手拿起刚刚没灭的叶子抽了一口，Adrien看到烟雾出来了一瞬又被Marinette吸进去，“但我说实话不是很在乎。”东西味道很呛人，她嘴角扬起，吸了第二口。

“什么意-唔……！”Marinette将烟雾强行往Adrien嘴里吹，他咳得狼狈，却始终没有一点儿抵抗。烟燃到了底，Marinette起身又取了一支，熟练点燃后抽去第一口苦的，把东西往他嘴里怼。

“不收你钱。”她自嘲一笑，跪到Adrien身上，看了看窗外，这个角度除了天空什么也看不见，她的头发睡得很乱，所以垂下来的时候一定不算体面，真亏Adrien没说什么。

“玩乐救世是吧。”Marinette看着少年微张的唇瓣夹住那根和他年龄不匹配的细烟，白皙的脸上还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细小血渍，耳根已经全红，金属耳棒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要是有墨绿色的眼影就更好了。

“我看看能不能救救你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