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完讨论的是这种话题,世上还会有比这更败兴的事情吗。
虽然他们并不在意,其实是已经麻木到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在意,思考一个问题太久而没有答案时,走出来比解出来更难。
“而且其实,她去世的时候,我甚至有些如释重负,我发现我与任何东西都不再有联系了。或者说,我本身就没我想得那么在乎。”
“我知道母亲不让我继续学业以后也是,第一反应是……一种轻松。这肯定要被网上那些道德卫士谴责的。哈哈。”
“为什么要在乎他们。”
“因为不在乎就活不下去,我得靠观察外界才能勉强被归类为正常人的范围,不论正确与否,我在乎合群,因为合群就不用被区别对待,生活会减少很多麻烦,不过看来我做得不是很好。加之随着年岁增大,身边样本更多后,渐渐想要更多深层联系,忘了一开始想要合群只是因为这么个简单的理由而已。”
“现在呢。”
“现在不需要合群了,不想建立联系,只想赶紧死掉,我不值得。”
“哈哈。”
“你呢,你在乎吗。”
“在乎,但我觉得你说得好对,像是……把我一直模糊的概念和道路界定了,然后发现前方是死胡同。”
“哈哈哈。”Marinette闭上眼,呼吸渐缓,“你的未来是你自己的,也许你停在那儿也可以过一辈子,至少还活着。”
身后忽得没了动静,Marinette以为他睡着了。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Adrien不该问,却还是问了,他把那称之为单纯的生理冲动。
“我不能爱你。”
“无关爱。”
“那是什么。”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想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Marinette努力从繁复的词藻中辨认Adrien的诉求,她其实困了,思维分裂得像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替身体正常工作着。
“我接受。但我要用我的庸俗、势利和无耻来回敬。”她扬起嘴角,说出来轻松多了,“道德是活人的娱乐,而爱是生死的苦囚。我没有最基本的筹码,不配参与这场游戏。”
“Shakespeare。”
“就算确实真的爬了窗台,我笔下的罗密欧*也不是你,Arthur Schopenhauer*。”
那晚的话题就断在那里,Marinette扛不住了,而Adrien在那之后则偷偷对着她嘀咕了一大堆他的青春心语,直到把自己也成功恶心到才闭嘴。
Marinette睁眼时Adrien已经不在房里,地上的套子和纸巾已经被收走,一转身最抢眼的还是阳光,今天有太阳。
怎么才过了他妈的这么几天却像是一辈子那么长。
Marinette打了个呵欠,她最近的睡眠质量比先前好些,可精神状况却莫名更萎靡了,也许是因为生活中出现了更多需要处理的事情,出现了Adrien Agres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