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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ine

因变量

Marinette不想回忆Adrien眼里的粉红泡泡有多少,仔细一想她还从未出席过任何婚礼,葬礼倒是有个几次,教堂则是两者都能举办的地方,说实话对于非教徒来说有些奇怪。

“所以就一直坐着?”

“嗯。之后会回庄园吃饭。”

“啊????”

Felix坐到了Marinette右侧,她没有注意到他的脚步,也许是刻意隐去了。

“…靠————”她说出了心声,Adrien和Felix竟然同时笑了。

“不用害怕,我没恶意。”

“他没恶意。”

Marinette不着边际地往Adrien那侧靠了靠。

“抱歉,但,这个座位是谁排的Merde。”

“正是在下,如若造成冒犯,我可以往右边移两格,让爷爷奶奶坐-”

“不用,没事。”Marinette知道自己已经算不礼貌了,说到底Felix只是一个太过精明的人而已,她没必要厌恶,“抱歉,我反应过度。”

“不必自责,是我刚刚越界了。”

“对啊,是他刚刚越界了。”Adrien享受了一秒当局外人的轻松,转而轻轻握住Marinette的手,“一会儿就过去了,抱歉,放心,他不会做什么。”

“嗯。我知道。”

两边的祖父母都到场,很快宾客被允许入座,Marinette不敢和别人有任何目光接触,就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她慢慢对现状有了实感,这真他妈是个婚礼。

眼睛望向富丽堂皇的教堂圆形穹顶,上面有数不清的宗教神话人物,空间宽敞高大,但内部光线并不强,夕阳透过镶嵌彩色玻璃窗洒下来,形成一片片虚幻的光斑,她想起之前和Adrien去过的教堂,好像亮度几乎都是如此。

“你之前说庄园?”

“嗯,他们在伦敦有个庄园,还挺大的。”其实这离Adrien的生活也很遥远,他逃惯了,只剩一些7,8岁前的记忆,“嗯……就是一坨很大很大的房子,平时也会租一部分给拍电影的或者一些短期旅行团,稍微补贴一下修缮费,加上他们喜欢热闹,平时基本就是这样。”

“我靠……”

“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会让你感到……怪怪的。”

“不会,毕竟是我问的。”Marinette活动了一下脖子,玩着Adrien的指节,她从前与任何人都尽力避免肢体接触,如今却因为这头浅金色而变得想时刻黏在一起,她的心跳略微有些加速,大脑责令身体停下来,无济于事,“我想听,想了解更多的你,你喜欢的,你讨厌的,即使时间不剩多少,我先前觉得没有意义,现在……有点贪恋了。”

“……”Adrien欲言又止,他把Marinette的声音刻进脑海,手指回应着她细小的逗弄,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尽管仪式即将开始,大部分宾客也都已经安静,他们依旧保持着对话,像课堂上最后一排交头接耳的差生,不过他们这次坐在第一排。

“等会儿结束还有什么需要干的吗。”

“鼓掌就行。也不用站起来。”

“好。”

Marinette和Adrien刚安静下来没多久,唱诗班层次分明的和声响彻整个教堂,Gabriel从北侧廊门入场,站立于圣坛右侧,脸上气色难得的好。Marinette的视线随着Adrien一起往门口看去,Amelie由父亲挽臂缓步走过中殿,交托礼之后神父站立于圣坛中央用英语宣读婚礼的意义,全体宾客起立为新人祷告,静默着,Marinette紧张到咽口水,她头一次发现自己晕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把手偷偷伸到Adrien手臂后侧去轻触他的指尖,少年很快紧紧回握。

从某一个停顿变得非常长之后,Marinette意识到该坐下了。

“I, Gabriel Agreste, take you,Amelie Graham de Vanily, to be my wife, my partner in life and my one true love.”

橄榄石水光潋滟,无用的感情在膨胀。

“I will cherish our friendship and love you today, tomorrow, and forever.”

他缓慢转头,心神坠落在那汪深邃的蓝湖中。

“I will trust you and honor you.I will laugh with you and cry with you.I will love you faithfully.”

Marinette看上去没有注意到他炙热的目光,倒不如说是她怕被灼伤而有意避着。

“Through the best and the worst,Through the difficult and the easy.”

Adrien的瞳仁一刻不离Marinette,他怕她在下一个眨眼之后就消失了。

“What may come I will always be there.”

蓝湖颤动,回应了他,湖水缠上橄榄石,两人视线交汇,听着永远不会用到的誓词,把对方揉进灵魂。

“As I have given you my hand to hold,So I give you my life to keep,so help me God.”

他们望着彼此的眼,男人语毕,仪式过半。

“I, Amelie Graham de Vanily,take you, Gabriel Agreste, to be my husband, my partner in life and my one true love.”

Marinette听得懂,她不舍得眨眼。

“I will cherish our friendship and love you today, tomorrow, and forever.”

蓝湖映着橄榄石,如他所愿,只映着他。

“I will trust you and honor you.I will laugh with you and cry with you.I will love you faithfully.”

心脏敲得胸腔发疼,她怕自己被震碎在这里。

“Through the best and the worst,Through the difficult and the easy.”

Adrien回视,誓言滚烫。

“What may come I will always be there.”

两人的小指勾在一起,共享脉搏呼吸。

“As I have given you my hand to hold,So I give you my life to keep,so help me God.”

另一对青年的生命在快要结束之时迎来了新阶段,他们顿觉人生如戏,世事无常,在掌声与彩带中蓄养泪花,笑着、痛着,鲜活地存在着。

双方母亲分别点燃家族烛台,新人共同擎起火种点燃婚姻烛,戒指在圣经封面轻划后佩戴,Adrien和Marinette不约而同地看向两个相配的家族戒环,反着光,它所代表的含义此刻非常微妙。

礼成,众人欢庆,金色彩带飞舞,那是Emily在法国小教堂结婚时也有的东西。

Felix接到了他母亲的捧花,很幽默。

Adrien打了个呵欠,反胃感终究还是找上了他,轻轻扯松了点领带,如果没有Marinette在这里,他估计要难堪了。

“之后会到庄园,婚宴之后是舞会。”

“你头上好多亮片。”

“啊,哦。……”

Marinette伸手清理了Adrien头顶的金色,发现他头发的颜色比亮片还浅,即使多半是周围着实没多少光。

“你…也是。”Adrien把Marinette头上为数不多的亮片去掉,发现她只是把他送的簪子插头上当装饰,嘴角忍不住翘起。

进了Marinette说不上名字的白色豪车之后,车队在市区里兜兜绕绕,建筑与巴黎区别很大,她确实没想过出国。

“我知道婚姻中爱情不是必选项,但……好像内心深处想的是至少得有一点感情基础才能产生婚姻这种东西。”

“那是我父亲的事。”Adrien幻想了一件十分谬妄的事情,如果Marinette去世了,而他又碰上一位长相与她分毫不差的人,会不会选择只因为这个原因而接近她,“我……没资格管,也不该为此形成什么负面情绪。”他这些话像是对自己的心理暗示,也是压在情绪盒子上的又一块巨石。

“hey,不要道德绑架自己。”Marinette本想捏捏Adrien的脸,又意识到他也化着全妆,便改为在他手背上画圈圈,“好吧我清楚这句话没什么用,不过你确实不应该那么做。”

“有用。”Adrien的呼吸缓下来,不再想相关的事。

“嗯?”

“有用。”他气息愈渐稳定,身子向Marinette那边靠,姑娘赶忙坐直了些,直到肩头被柔软的东西压住。

“你这样不累吗。”

“累。”

“那要不换个姿势。”

“不想。”

“傻瓜。”

Marinette想到之后这件裙子上会留下一个印子就想笑,相应的,Adrien脸上则会少一块,不过介于他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血色,应该不会很突兀,这个事实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

“傻瓜栽你这儿了。”

“好好。”

不过选择和她在一起还真像摔进一个深坑。

车子进了很雍容华贵的金属铁艺大门之后又往里开了很直挺的一段路,简而言之,那座房子像世界文化遗产,巴洛克风格为主,与巴黎大部分建筑相悖。

里面只能用富丽堂皇来描述,为了迎客,所有灯都开着,一间之后又是另一间,与宫殿没什么区别,Marinette没有记下怎么回到入口,她很少不注意周围的地形,究其原因,是她越来越把自己交给Adrien了。

好他妈暧昧的说法。

脏话可满足被压抑的攻击欲望,成为无需肢体暴力的宣泄出口,象征着本我冲动冲破社会规则规范,但同时也是……潜意识中被压抑内容的泄露。

Marinette眯起眼睛,将胡思乱想掐灭,Adrien自然地牵着她的手,两人被带到宴会厅坐上相应位置,他们错过了落日,现在外边正以极其微薄的暖色示人,有花园,有湖,不久后完全的黑暗会带来众生平等,就像生命中无数次的等待一样,电梯升降,食物煮熟,年岁增长,时间流逝,Marinette厌倦了等待,也厌倦了望不到尽头的傻逼人生。

宾客入座,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起身敲了敲杯子,接着是伴郎致辞,说得感人肺腑,Marinette懒得听,盯着桌布上的花纹开小差,数到第76片叶子的时候掌声四起,她也跟着动作。

“感谢Rowan Birkin的致辞,他……”

只是活在婚姻的假象中履行义务以及社会认同的规范。

Adrien数到了第112片叶子,其中包括Marinette簪子上的珍珠,水滴型的白色珍珠被当成叶子装饰,温润无瑕。

“……那么,婚宴开始。”

Marinette很庆幸她和Adrien被安排在无需看到太多人的位置。

前菜,炖鸡佐羊肚菌与嫩菠菜、苏格兰龙虾卷配烟熏三文鱼。

“等会儿你要加什么?”

两人用法语交流起来,桌上其他人继续用英语,没有管他们,Felix的英语口音即使听得出在往英式上面改却依旧非常美式,这点让人很分心。

“盐,或者致死量的糖,胡椒或者辣椒太容易被看出来了。”

“哈哈哈哈,你好认真。”

“这是一个……无聊又蓄谋已久的计划。”

“有什么具体原因吗。”

“做这个决定的那天,我对你的看法发生了变化,当时我还不确定,但记下了。”让Adrien吃下这些东西简直是折磨,不过他此刻正和常人一样用餐,脑子简单地被Marinette占据,不去考虑其他烦心事,例如再过几小时身体就会开始主动排斥它们之类的。

主菜是十小时慢烤温莎猪腹肉配苹果酱、豌豆薄荷意式烩饭配松露油。

“话说。”Adrien看着餐桌上每人一份的菜,觉得有些好笑。

“嗯?”

“你有什么讨厌吃的东西吗。”

Marinette视线下移,望着这里的一切,尽力忍住笑声,“我觉得我没吃过什么好的。”她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冷掉的饭菜,以及一成不变的,母亲幽怨的灰色双眼,双腿有些发软,“好吧,可能,我讨厌吃……用炸甜甜圈的油炸出来的…猪下水。”

“Putain,那是什么鬼东西。”

“生活。”

两人都有些哭笑不得,心情却不算差。

甜品是柠檬接骨木花蛋糕。

表面经高温烤制呈焦糖色,带有轻微焦香与脆感,内部保持湿润柔软的蛋糕体,口感绵密,‌芝士部分质地细腻,浓郁且顺滑,层次丰富,接骨木花赋予蛋糕清新果香,与柠檬的酸形成独特风味。

是一份满分甜品。

“好富贵的味道。”

“哈哈哈。”Adrien觉得不够甜,不够让他暂时忘记自己还存在于世界上。

Marinette成功屏蔽了除Adrien以外的人的声音,Adrien没能做到。饭桌上充斥着无可避免的繁冗礼节以及关于钱和生意的谈话,他小时候学得很好,可听到夸奖于他而言不是对他的赞赏,更像是表明对方因他而开心的标志。自从进过医院之后,家里很快不再对他有什么要求和期待,沉默与无视成了主旋律,和他母亲的事一样。

靠他人来满足自己被认可与喜欢的利益追求

不是纯粹利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种自我保护和思维惯性。

“没你做的提拉米苏好吃。”

他并不高尚。

舞会换了个在楼上的厅,层高让人有点目眩,潘趣酒与小点心被摆在靠墙的长桌上,大碗的红色液体里泡了时令水果,冒着热气,一字排开,Marinette看不出地板砖纹的讲究,记着看完开场舞就万事大吉。

一对青年男女就着欢快的古典乐在人群中心起舞,Adrien只能想起一个人对着钢琴练这些曲子练到吐的日子。

“走吧。就这个时候。”

Adrien拉着Marinette的手,两人到了人群外围,Marinette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整瓶整瓶的盐和糖。

“笑死我了,什么鬼。”

“愿意帮忙吗My lady。”

“乐意之至。”

人群再注意到他们时,Adrien和Marinette正吃着桌子上的迷你蛋黄酥和啤梨馅饼。

“出去透透气吗。”

“好。”

固定窗户一推就像翻转门一样打开了,Marinette坐到大理石纹的露台扶手上,脚很遗憾地有点够不到地。窗内窗外又是隔了数不清的东西,她看到一位夫人喝了一口刚刚加了大量盐的潘趣酒脸上露出极其精彩的表情,结果转个身和别人交流又必须装出笑容的样子,从未如此幸灾乐祸过。

“那些人竟然真的和你说的一样,不敢提意见。”

“因为这个酒是我祖母亲自调的,爱好。”

“哈哈哈。”

最后一朵云离开月亮,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愈发加深,Adrien看到了美景。

Marinette穿着他送的衣服,戴着他选的饰品,眼角含笑,与臆想中分毫不差,像梦一样。

橄榄石闪过一道光亮,微微欠身。

“Shall we?”

“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吗。”

Adrien笑起来,如果可以,Marinette想看他一直笑下去。

“Please?”

“…………Fine.”

她从扶手上下来,主动靠近Adrien,走到记忆中那个合适的距离,少年近在咫尺,穿着黑西装,呼吸平稳,今晚的月光几乎与屋内亮度相同,却不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外面好冷。”Marinette轻轻搂住他的脖子,不愿多想宴会厅中外人的看法。

“抱歉。”Adrien发现她小臂冰凉,心里纠结着。

“哈哈,你又不是老天爷,道什么歉。”

“早该想到这些的。”

“谁要是能想到这些,那就不是人了,是……作者…之类的。”

“作者?”

“哈哈,你不觉得我们可能活在一部作品里吗,不然为什么总那么戏剧化。”

“不觉得。”Adrien搂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些,“因为你我是如此真实地存在着。”过往在眼前浮现,再次深化了他眼中对存在主义的看法,“我无数次问我自己是否真实存在,当下,抱着你,我的答案从未如此坚定过。”

Marinette闭上眼,两人完全贴上,跟着玻璃门后隐约的靡靡之音转圈。

“是不是……没踩在拍子上?”

姑娘的声音很小,Adrien嘴角微翘,他想起一些歌舞剧,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引经据典或用影视剧台词去面对现实生活是因为他觉得那也是一种他欣赏的标准答案,一种别人挑不出毛病的简单应对方式。

“想听什么。”

“不知道,你最喜欢的曲子吧。”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减小说话的声音,Adrien想了想,轻哼起来。

“Imagine……there‘s no heaven.”

他的声音很清澈,略微高于平时说话的音调。

“It’s easy if you try.”

词语比上次简单,Marinette大致全听得懂,远处响起细小的风声,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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