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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命运转折

星光星未眠

寒假前夕,林小满忽然晕倒在陆野怀里。陆野百感交集一旁的陈瑶也不免担心起来陆野抱着林小满就往医院飞奔而去,在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发现她患有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病,听到这话的两人如遭雷击她不相信为什么怎么一个善良又温柔的女孩要遭受这样的这么多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消毒水的气味像蛛网般缠上鼻腔时,陆野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他的衣服袖口上还沾着林小满晕倒时蹭上的颜料,此刻那些斑斓色块在惨白的医院走廊里显得格外刺眼。陈瑶举着缴费单的手在发抖,单据边角被她捏出褶皱,“医生说要先住院观察......”

抢救室的红灯刺得人睁不开眼。陆野靠墙滑坐在冰凉的地砖上,耳畔不断回响着急诊医生说的“先天性心脏病”“随时有生命危险”。林小满苍白的脸和她在美术教室画雪景时泛红的侧脸重叠,好不容摘下助听器的那天她说“今天的阳光好温柔”那时的画面突然变得遥远而虚幻

“陆野,你别这样。”陈瑶蹲下来想拉他,却被他避开了。陆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是我没照顾好她,那天她明明说胸口闷......我以为只是累了......”他想起三天前林小满在图书馆靠在他肩头打盹,醒来时笑着说做了个好梦,现在想来那抹笑容下藏着怎样的疼痛?

深夜的医院走廊寂静得可怕,只有远处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陆野守在病房门口,看着林小满被推进来。她戴着氧气面罩,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往日灵动的手语如今被输液管束缚在病床上。医生说这种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长期调养,随时可能因情绪波动或剧烈运动引发心衰——而他们刚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还带着她在雪地里奔跑,看着她开心地转圈。

林小满醒来时,晨光正透过百叶窗在被子上投下条纹。她费力地抬手想摘氧气面罩,却被陆野按住。他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的说道:“别乱动,好好休息。”林小满眨了眨眼,干涸的嘴唇动了动,在他掌心写下:“对不起,吓到你了。”

这句话像锋利的刀片划过心脏。陆野红着眼眶摇头,在她手心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想起他们初遇时打翻的颜料,想起她被欺负时倔强的眼神,想起她们的点点滴滴都通过温暖的指尖——原来那些看似平常的瞬间,都是命运馈赠的珍贵礼物。

接下来的日子,陆野仿佛活成了两个影子。白天他在学校疯狂补课,课间十分钟都在做试卷,只为挤出更多时间去医院;傍晚便带着保温桶出现在病房,里面装着他跟着视频学炖的鸽子汤。林小满总笑着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却每次都乖乖喝完。

平安夜那天,陆野把病房布置成小型画室。他用彩纸折了串雪花挂在窗前,将画架搬到床边。林小满戴着毛线帽,握着画笔的手还有些颤抖,却固执地要画陆野。她笔下的他不再是初见时桀骜的模样,而是穿着白大褂,眉眼温柔地教孩子们打手语。

“陆野别喜欢我了,还个喜欢吧!”林小满亲声说道却一直不敢看着他的眼睛陆野喉咙发紧没有回答,窗外突然飘起细雪,林小满兴奋地指着玻璃,氧气面罩随着急促的呼吸蒙上白雾。陆野刚想提醒她别激动,就见她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青紫。

心电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撕裂空气。陆野被护士推出病房时,还死死攥着林小满掉落的画笔。走廊里的白炽灯晃得人头晕,他看见陈瑶哭着跑过来,听见医生说“立刻准备手术”,却感觉所有声音都在远离。直到消毒水的气味再次漫上来,他才惊觉自己正跪在手术室门口,指甲在瓷砖缝里抠出带血的月牙。

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当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时,陆野几乎站不稳。他走进ICU,隔着玻璃窗看见林小满浑身插满管子,脆弱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雪花。护士递来她昏迷前写的纸条:“如果我睡着了,记得把我的画册送给外面的那个男孩。”陆野打开画册看到每一张画纸上画着自己的画像心像碎掉一样难受跪在地上痛哭。

新年的钟声敲响时,陆野守在病床边给林小满念诗。他笨拙的想找点话题看着分散注意力看她沉睡的脸庞,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天,林小满在雪地里教他认不同形状的雪花。那时他说:“在我眼里,所有雪花都一样。”林小满笑着回应:“每片雪花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我们。”

那时林小满举着放大镜,小心翼翼地接住一片雪花,睫毛上也沾着晶莹的雪沫。“你看,”她兴奋地打手语,冻红的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这片是六角星形,边缘像小扇子;那片像蕨类植物的叶子......”陆野笑着摇头,却在她认真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地弯下腰,笨拙地学着辨认那些转瞬即逝的美丽。

“其实在我眼里,所有雪花都一样。”他当时这样说,换来林小满佯装生气的跺脚。她蹲下身,在雪地上画下密密麻麻的小六角形,每个都有着不同的分叉和棱角。“每片雪花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我们。”她抬头时,睫毛上的雪水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陆野心里,从此开出永不凋零的花。

监护仪突然发出轻微的蜂鸣,陆野猛地回过神。林小满的睫毛动了动,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像是想说什么。他立刻将耳朵贴近她的唇边,听见气若游丝的呢喃:“雪......”

“下雪了,很大的雪。”陆野慌忙转头望向窗外,又转过头轻声说道:“你看,和去年一样漂亮。”看着林小满醒来陆野兴奋的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慌乱收拾的间隙,他瞥见林小满嘴角扬起的弧度——原来她一直在装睡,就像从前在图书馆假装打盹,只为等他悄悄偷亲她的脸颊。

“骗子。”陆野红着眼眶,心疼的说着这两个字时却带着笑意。他轻轻擦掉她额角的薄汗,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铁盒。打开的瞬间,二十片压成标本的雪花在灯光下闪烁微光,每片都用极小的标签注明日期和形状。“这是我收集的,”他在她掌心写下,“等你好了,我们去看真正的雪。”

林小满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她费力地抬起手,在空中比划着“为什么”。陆野握住她的手指,将它们按在自己胸口:“因为你说过,每片雪花都值得被记住。”

凌晨四点,值班医生来查房时,看见陆野正蜷在折叠椅上熟睡,手里还攥着没念完的诗集。林小满戴着氧气面罩,目光温柔地望着他,另一只手的食指在被子上反复描摹着某个形状——那是他们初遇时,陆野教她画的第一个手语符号:爱。

晨光微熹时,林小满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陆野被监护仪的警报声惊醒,慌乱中打翻了装着雪花标本的铁盒。银色的标本散落在病床周围,在朝阳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护士冲进来时,看见他跪在地上,一边哽咽着捡拾标本,一边用手语重复着:“别怕,我在,我在......”

手术室外的长廊飘满消毒水的味道,陆野盯着墙上的电子钟,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医生说手术顺利时,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进ICU。林小满戴着呼吸机,却固执地举起绑着输液管的手,在空中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六角形。

“你这个傻瓜......”陆野的泪水滴在她手背“等你出院,我们去北海道看雪,听说那里的雪花有硬币那么大。”他俯身时,林小满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掉他的眼泪,在他掌心写下:“要一起看很多很多场雪。”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初升的太阳将云层染成淡淡的粉色。陆野将林小满的手贴在自己脸颊,突然想起她说过的话:每片雪花都是独一无二的。而此刻,他终于懂得,真正独一无二的,是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的他们,是那些被病痛和苦难衬托得愈发珍贵的温暖时光。

林小满的康复像窗外渐融的积雪,缓慢却坚定。当她终于能摘下氧气面罩,用微弱的声音说出“陆野”时,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都仿佛成了欢快的节奏。陆野握着她逐渐有了温度的手,在晨雾弥漫的病房里,看见晨光穿透玻璃,在她睫毛上跳跃出细碎的金芒。

陆野带着林小满出去散心,有次她因体力不支险些摔倒,慌乱间抓住他的头发,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笑着说:“你这是要把我薅成秃头?”林小满被逗得直笑,笑得咳嗽起来,陆野立刻紧张地拍着她后背,眼底满是心疼。

随着身体好转,林小满开始重拾画笔。陆野特意把病房一角布置成简易画室,在窗台摆满她喜欢的雏菊。她歪着头画康复中的自己,把陆野画成守护天使,背后夸张地长出雪白的翅膀。“你明明是恶魔校霸。”她笑着调侃,陆野却突然红了眼眶——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如今甘愿成为她最坚实的依靠。

初春的某个清晨,林小满指着窗。光秃的枝桠间,一抹嫩绿正怯生生地探出头。陆野推着轮椅带她去花园,消融的雪水在石板路上汇成细流,林小满弯腰去触碰流水,冰凉的触感让她兴奋地说道:“春天好像一另一个世界!”陆野蹲下来,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说:“你就是我的春天。”

出院那天,阳光格外明媚。林小满戴着毛线帽,裹着厚实的羽绒服,像只毛茸茸的小猫。陈瑶捧着鲜花跑过来,陈瑶:“抱歉的啊小满,我爸公司这天非常忙所以没能来照顾你,来时都是凌晨,不过还好有陆野照顾你我很放心”。

回到学校后,陆野在美术教室为林小满准备了惊喜。墙上挂满她住院期间未完成的画作,每幅画旁都贴着他手写的配文。那幅雪景画终于完成,画中两人在漫天飞雪中相视而笑,下方写着:“所有等待,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林小满抚摸着画纸,泪水滴落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指尖。

黄昏时分,陆野带着林小满爬上学校天台。远处的城市华灯初上,晚风轻柔地拂过两人发梢。林小满靠在他肩头,用手语比出:“你看,我们又等到了春天。”陆野将她搂得更紧,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以后每个春夏秋冬,我都陪你一起过。”

暮色渐浓,天台上的剪影依偎成永恒的风景。那些与病魔抗争的日子,那些在绝望边缘开出的希望之花,都化作此刻眼底的星光,照亮他们携手走向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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