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校长室的路途实在漫长，由于斯内普正在前方领路，后面的几人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多言，就连一向话多的德拉科都闭上了嘴巴。
很快，他们停在一扇石门前，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何方了。“蟑螂堆。”随着口令的下达，石门缓缓打开。斯内普的黑袍在石门开启时微微摆动，他侧身让出一条道，眼神冰冷地扫过每个人。
莉瑟洛特走在最后，她感觉到校长室里飘出的甜腻糖果味与北地凛冽的风截然不同。
“进去吧，别磨蹭。”德拉科悄悄咽了口唾沫，第一个迈步进去。莉瑟洛特注意到他攥紧的拳头在微微发抖，她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跟了进去。
校长室里，邓布利多正从半月形眼镜上方打量着他们，桌上摆着一盘还在蠕动的蟑螂堆，莉瑟洛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为什么德拉科在微微颤抖了，真是太恶心了。
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沾着些蜂蜜滋滋糖的糖霜。“啊，孩子们，我没想到你们会都来，”他笑眯眯地说，“不过，要来点蟑螂堆吗？刚到的货。”
德拉科脸色发青地后退半步，差点撞到莉瑟洛特。她伸手抵住他的后背，感受到他校袍下绷的肌肉。
“不必了，教授。”莉瑟洛特直视着邓布利眼睛，声音比北地的冰湖还要平静，“我们更想知道为什么会被叫来。”
斯内普在阴影处冷哼一声，黑袍像蝙蝠翅膀般轻轻颤动。邓布利多却笑得更深了，蓝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邓布利多从蟑螂堆里拈起一只还在扭动的糖果，故意在德拉科眼前晃了晃，“看来我们的马尔福先生不太喜欢甜食？”他慢悠悠地说，指尖沾满了黏糊糊的糖浆。
莉瑟洛特闻到一股过期的蜂蜜味，胃里泛起一阵不适。“教授，”她向前半步，恰好挡住德拉科发白的脸，“如果您叫我们来只是为了看您吃，那请允许我们告退。”她的声音像冰锥般刺破甜腻的空气。
斯内普突然从阴影中走出来，魔杖尖划过一道冷光。“注意你的态度，法尔泰因。”他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在校长面前——”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打断他，把那只蟑螂堆放回盘子，发出黏腻的声响，“我倒是很欣赏法尔泰因小姐的直接。”邓布利多擦了擦手指，糖浆在桌布上留下黏糊糊的。
邓布利多指尖的糖浆滴落在凤凰形状的墨水台上，发出轻微的嗒声。“事实上，”他忽然收敛了笑容，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变得锐利，“交换生项目出了些意外。”莉瑟洛特感到德拉科在她身后猛地绷直了脊背。
斯内普的魔杖无声地滑入袖中，黑袍随着他的动作掀起一阵阴冷的风。“卡卡洛夫那个老狐狸，”他嘶声道，“又在耍什么花招？”
“不是卡卡洛夫。”邓布利多从抽屉里取出一封盖着冰蓝色火漆印的信，火漆狼头徽章让莉瑟洛特瞳孔骤缩——那是她纹章。“是你父亲，法尔泰因小姐。他要求你立即终止交换。”
莉瑟洛特一把抓过那封信，羊皮纸在她手中发出脆响。她闻到信纸上熟悉的松木冷香，那是北地特有的魔法墨水气味。“父亲从不会干涉我的决定，”她盯着邓布利多，声音里带着的怒意，“除非有人对他撒了谎。”
邓利多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变得深邃。“这封信是今早由一只雪鸮送来的，”他慢条斯理地说，“你父亲在信中提到了一些变故。”
莉瑟洛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羊皮纸在她掌心皱成一团。她注意到德拉科正偷偷瞥向她，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什么变故？”她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北地口音在压抑的怒火中更加明显。斯内普突然中向前一步黑袍发出沙沙声响。“德姆斯特朗校长室上周遭遇了袭击，”他嘶声道，“而你的父亲，法尔泰因家主，恰好是第一个现场的人。”
德拉科倒吸一口气，莉瑟洛特却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所以？”她直视着斯内普，“这与我何干？”
邓布利多从椅子上站起身，蜂蜜滋滋糖的甜腻气味随着他的动作飘散。“你父亲认为，也许有人会试图通过你来威胁他。”他走到莉瑟洛特面前，形眼镜反射着壁炉的火光，“他要求立即送你回去。”
空气中一片沉默，斯莱特林的其他人担忧的看着莉瑟洛特，眼神中甚至还包含着不舍。怎料，莉瑟洛特却突然扯出一抹冷笑。“你们的谎言编的真好，我差点就信了。”她并没有给邓布利多任何反应的机会，下一句话便已经说了出来，“先生，你为了救世主，可真是算计颇多。”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在镜片后微微眯起，指尖轻轻敲击着凤凰形状的墨水台。“法尔泰因小姐，”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父亲的信件上有北地特有的魔法印记，这作不得假。”
莉瑟洛特将皱巴巴的信纸拍在桌上，羊皮纸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又如何？”她仰起下巴，眼睛里满是冰冷的怒火，“如果父亲真的要我回去，你根本没有机会在这里看见我。”
斯内普的黑袍无风自动，魔已经滑入掌心。“放肆！”他厉声道，杖尖直指莉瑟洛特的，“你竟——”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抬手制止了他，转向莉瑟洛特时，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变得锐利。“那么，告诉我，”他轻声问，“为什么你会认为这与波特有关？”
德拉科突然抓住莉瑟洛特的手腕，感觉到他的手指冰凉而颤抖。“别说了，”压低声音警告道，“你疯了吗？”莉瑟洛特有些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她与邓布利多直接地对视上。
“眼睛是会说话，”莉瑟洛特突然又看了一眼斯内普，她突然举起自己的魔杖，杖尖迸发出了白光，拼出了德语中的间谍。“我知道的东西远比你想的，要多得多。”
邓布利多顿住了，壁炉的火光在他镜片上。“Spionage（间谍）？”他轻声重复这个德语单词，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迟疑。斯内普的魔杖突然转向莉瑟洛特，杖尖迸出危险的火花。
德拉科的手还抓着莉瑟洛特的手腕，此刻却像烫到般缩了回来。“你疯了吗？”他声音发颤，灰蓝色眼睛瞪得溜圆，“你知道你在指控谁——”
“我当然知道”"莉洛特魔杖一挥，白光在空中凝结成冰晶般的字母，拼“Severus Snape”的全名。她嘴角挂着冷笑，“要我继续拼出‘双重间谍’这个词吗？”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吸血鬼还苍白，邓布突然站起身，他的声音不再温和，“西弗勒斯，放下魔杖。”
壁炉里的火焰突然变成诡异的蓝色，莉瑟洛特眼中闪烁着胜利光芒。她慢慢放下魔杖，但白光所勾勒出的字母并没有消失。“现在，”她直视邓布利多，“我们可以谈谈真正的交换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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