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会跳舞的盐粒

"这就是你说的新式滤盐器？"绿裙子姑娘——沈清梧小姐用脚尖踢了踢陈默刚搭好的木头架子。架子上铺着粗布、细沙和木炭，活像个古怪的三层蛋糕。

陈默抹了把汗："等会盐水流下来的时候，保证让你看到..."话音未落，小丫头突然撞开门："倭寇的探子混进码头啦！"

仓库顿时乱成一锅粥。陈默趁机往过滤器中倒入浑浊的盐水，心里默念着化学课教的沉淀原理。奇迹发生了——原本黄褐色的盐水经过层层过滤，变成晶莹的小瀑布流进陶罐里！

"姑爷会仙法！"小丫头眼睛瞪得比铜钱还大。盐工们呼啦啦围过来，有个老工匠居然想跪下磕头。

清梧小姐却眯起眼睛："海西先生教你的？"她手里的铜管望远镜闪过寒光。陈默心头一跳，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海西先生"了。

当天夜里，陈默被"咚咚"的敲窗声惊醒。月光下，过滤器的木架上爬满了发光的蚂蚁，组成了四个字：小心崔公。最奇怪的是，他别在腰间的罗盘正在"咔嗒咔嗒"自己转动，指针直指城墙方向。

第二天集市上，陈默的盐摊前排起长龙。突然人群像潮水般分开，八个轿夫抬着缀满珍珠的轿子走来。轿帘掀起时，陈默差点叫出声——轿中人穿着蟒纹官服，脸却像被揉皱的宣纸，根本看不清五官！

"咱家就喜欢聪明人。"太监特有的尖嗓子让陈默起鸡皮疙瘩，"三日后百花宴，崔公公要见见这位...会变戏法的姑爷。"

回府路上，陈默发现有人跟踪。他假装系鞋带，从水洼倒影里看见三个戴斗笠的男人，他们腰间挂着的不是刀，而是会发光的琉璃瓶！更可怕的是，沈家账房先生正和他们比划奇怪的手势...

当晚，陈默在书房发现本画满星星的账本。当他用罗盘对准某个图案时，纸张突然浮现出荧光文字："倭寇船队丑时抵燕子矶"。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清梧小姐举着灯笼站在门口，而她另一只手里，赫然握着把燧发手枪！

"现在，"枪口闪着冷光，"该说说你是谁了吧？现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