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柚子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句号，将供应商合同邮件发送出去。窗外阳光正好，工作室的绿植在晨光中舒展着叶片。获奖后这一周，订单如雪花般飞来，她和团队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柚总，鑫源的李总电话，说是有急事。"助理苏晴探头进来，脸上带着不安。

柚子皱了皱眉，拿起听筒。

柚子李总，早上好，合同我已经～

"柚小姐，实在抱歉。"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尴尬，"我们公司决定终止与贵工作室的合作，违约金会按照合同约定打过去。"

柚子什么

柚子猛地站起身

柚子"我们合作三年了，这次'重生'系列的原材料都是你们供应的，为什么突然——"

"这是总部的决定。"李总叹了口气，"具体原因我不便多说。总之，祝柚小姐事业顺利。"

电话挂断的忙音在耳边回荡。柚子站在原地，指节发白地握着听筒。鑫源是业内顶尖的珠宝原材料供应商，突然解约意味着她即将上市的新系列可能面临断货危机。

办公室门被推开，合伙人林薇大步走进来，手机屏幕几乎戳到柚子眼前："不只是鑫源，刚刚永丰和璀璨也发来解约通知。三家同时违约，这绝不是巧合。"

柚子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桌沿。三家主要供应商同时撤单，足以让任何设计工作室陷入绝境。

柚子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

她深吸一口气

柚子"我要知道谁有这个能耐同时撬动三大供应商。"

林薇的效率惊人。下午三点，她带着一份资料冲进宁初的办公室，将平板电脑拍在桌上："你自己看。"

屏幕上是一张晚宴照片——张真源正与鑫源集团董事长举杯相谈甚欢，拍摄日期正是她获奖当晚。

"张氏集团上个月收购了这三家供应商的母公司股份，现在是大股东。"林薇咬着下唇，"宁初，他这是冲你来的。"

柚子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五年了，张真源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获奖那天的偶遇，所谓的"合作邀请"，原来都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把她逼入绝境，就像当年对待那个依附他生存的小妻子一样。

柚子帮我约张真源

柚子的声音冷得像冰

柚子今天，现在

——

张氏集团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柚子踏入大堂时，前台小姐显然认出了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

"柚小姐，张总在68楼等您。"

电梯匀速上升，柚子对着镜面整理了一下衣领。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搭配黑色细高跟——这是她这五年来的战袍，每当需要武装自己时，她都会这样穿。

电梯门无声滑开。张真源的私人助理已经等在门口："柚小姐，请跟我来。"

办公室宽敞得近乎空旷，一整面落地窗将城市天际线尽收眼底。张真源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肩线在阳光下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柚子张总好手段

柚子开门见山

柚子"三家供应商同时违约，这么幼稚的商业报复，不像你的风格。"

张真源转过身，脸上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张真源商业竞争而已，柚小姐言重了

柚子竞争

柚子冷笑

柚子"张氏主营地产和金融，什么时候对珠宝设计这种'小生意'感兴趣了？"

张真源市场多元化是集团新战略

"张真源走向办公桌，手指轻叩桌面上一份文件"

张真源我还是那个提议——合作。张氏可以提供比那三家更好的资源和渠道。"

柚子扫了一眼文件封面，《"重生"主题珠宝合作企划书》几个大字刺入眼帘。她猛地抬头："你偷我的设计主题？"

柚子"你偷我的设计主题？"

张真源"企划案注册在一个月前，早于你的获奖时间。"

柚子的指甲陷入掌心。她太熟悉这种表情了——那是张真源在商场上碾压对手时的模样，冷静、精准、毫不留情。

柚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一字一顿地问。

张真源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宁初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丝间的栀子香气。五年前，她用的也是这款洗发水。

张真源"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

他的声音低沉

"我可以给你更大的舞台。"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柚子眼前浮现出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张真源的生日，她花了一周时间准备惊喜，从菜单到礼物，甚至自学了他最喜欢的曲子。而那天晚上，她等到凌晨两点，只等来他秘书的一通电话："张总在开一个重要会议，不回来了。"

当时的张真源，也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说：

张真源"你的设计只是爱好，别太当真。"

"张总误会了。"柚子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我的舞台从来不需要你施舍。"

她转身走向电梯，背影挺得笔直。张真源没有挽留。

——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林薇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眉头紧锁。

工作室楼下的咖啡厅里，柚子正和团队核心成员开紧急会议。傍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

"找替代供应商。"柚子划动平板电脑上的地图，"国内的不行就往国外找，缅甸、斯里兰卡、哥伦比亚，总有人不受张氏控制。"

"成本会翻倍。"财务总监忧心忡忡。

"那就重新核算定价。"柚子的指尖停在缅甸北部的一个矿区，"先联系这几家，告诉他们我们愿意亲自去考察。"

林薇等到其他人离开后，凑近宁初："我刚收到消息，张氏那个'重生'项目不简单。他们挖走了Gucci的创意总监，预算据说上不封顶。"

柚子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他想证明什么？证明没有他，我什么都不是？"

"或者，"林薇犹豫了一下，"他想引起你的注意？"

柚子冷笑一声："用毁掉我的方式？那他还真是和五年前一样自以为是。"

手机震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缅甸帕敢矿区有新发现的翡翠矿脉，品质上乘，价格合理。有意请联系吴先生+959xxxxxxxx」

柚子盯着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眉头紧锁。太巧了，就在她提到缅甸的时候。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

"怎么了？"林薇问。

柚子将手机递给她："帮我查查这个号码和所谓的吴先生。"

窗外，暮色渐沉。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将张氏集团的大楼轮廓勾勒得格外醒目。在那栋楼的某个窗口，张真源或许正俯瞰着这座城市，筹划着他的下一步棋。

而这一次，柚子不会再任他摆布。

作者有话说：修修改改，还是直接写文把，就不发气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