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禅因浑身僵住,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近乎疯狂地抓住他的衣领。
谢禅因“你……你……!”
被抓住衣领的男人猝不及防,一只手呈投降状,另一只手拉下口罩,肯定着谢禅因未问出口的问题。
任嘉伦“我和你一样,这是我的第三次循环。”
口罩下是一张极其俊朗的脸,如希腊雕刻般。细散的碎发垂在他硬朗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在午后的阳光中落下一片阴影,显得眼眸无比深邃。
谢禅因短暂一愣,却又很快回过神。
谢禅因“这是我的第四次循环!”
她几乎要破音。
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道。
任嘉伦“跟我来。”
谢禅因被他带到了地下车库,上了一辆车,她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坐上了副驾驶,顺嘴问道。
谢禅因“你叫什么名字?”
任嘉伦“任嘉伦。”
任嘉伦坐上主驾,没有打开车内灯,透过车库微弱的灯光能窥见他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五官。
谢禅因“你好,我叫谢禅因。”
男人顿了一下,转过视线。
任嘉伦“你不认识我吗?”
谢禅因?
谢禅因“我应该认识你吗?”
任嘉伦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任嘉伦“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说起话来不急不缓,声音轻而沙哑,像是在沙砾里碾过,好听极了。不自觉让谢禅因多日来焦躁的情绪放松下来。
不过更多是因为找到队友的安心。
任嘉伦没有唠别的,直入主题。
任嘉伦“多亏了你在大厅提醒大家会爆炸的事,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还有人和我是同样的处境。”
任嘉伦“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耸了耸肩,开了个轻松的玩笑,谢禅因看见他唇边因笑牵扯出的一个小括弧。
谢禅因“你是怎么进入循环的?”
任嘉伦“我送我的助理来医院,刚从车库上到一楼,就听到一声很响的爆炸,接着我就没意识了。”
任嘉伦“等再次醒来,我发现我又回到了6月20号这一天。”
谢禅因“我也一样,我来医院拿药,药房等药的时候,也是听到爆炸声,醒来的时候就回到了这天早上。”
谢禅因“昨天我是真的被折磨得发疯,想着破罐子破摔……”
她低下头,嗫嚅着,又抬起头,坚定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谢禅因“总之,还有队友真是太好了。”
任嘉伦在心里认同,如果不是谢禅因的发疯,他兴许也坚持不了多久。
任嘉伦“这些人是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的,灾难若不真实临到,没人会警醒。”
他的声音透着倦怠,又回问道。
任嘉伦“你循环比我多一次,有排查到爆炸的原因吗?”
谢禅因“没有……我推测是电路故障。”
谢禅因“这方面我懂得不多。”
任嘉伦“电路应该是其中一个因素,这场爆炸太大了,更像是连锁反应。”
谢禅因“你的意思是可能是人为?”
任嘉伦指尖轻点方向盘,像在思考。
任嘉伦“不敢妄断,也可能是失误。”
他说着,抬手看了一眼腕间的表。
任嘉伦“马上就要爆炸了,我们没时间细谈了,下次循环我们再查。”
女孩乖乖地点头,还没有说话,任嘉伦忽然转头看过来,问道。
任嘉伦“你住在哪里?”
他的背挺得笔直,不卑不亢,如兰芝玉树般在她跟前。脖子的弯曲弧度以及垂眼的幅度都透着读书人不该败掉的风骨。
谢禅因短暂怔愣,心里想这张脸也太帅了,真的和她是一个次元的人吗?她虽然不是颜控,但美丽之物实在赏心悦目,没人会不喜欢。
谢禅因“北京语言大学。”
任嘉伦“你还在上学?”
谢禅因“大三。”
任嘉伦“小朋友。”
谢禅因不明所以,暗自腹诽明明任嘉伦看着没比她大多少,最多大一两岁,怎么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任嘉伦并不知道她丰富的心理活动,自顾自说道。
任嘉伦“我明早来接你,早点见面,方便吗?”
谢禅因“方便的。”
她点头。
任嘉伦“你醒来的时间是几点?”
谢禅因“九点。”
任嘉伦“那我九点半到。”
谢禅因“好。”
谢禅因应下,看了下时间——14:19。
谢禅因“那九点半在东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