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的声音放得极轻,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操作台上那个坍塌的“灾难现场”,瞬间了然。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打趣,只是微微皱起了眉,眼神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心疼。“又塌了?”
美羊羊用力吸了吸鼻子,想把那丢脸的哽咽压回去,声音却还是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委屈:“嗯……明明……明明很小心了……可它就是……又塌了……” 她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沾了奶油的围裙边,像个做错事又满腹委屈的孩子,“明天……来不及重做了……”
喜羊羊没有立刻说话。他绕过她,走到操作台边,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小心地在那片坍塌的奶油边缘轻轻碰了碰,沾了一点在指尖捻开。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专注的探究,像在分析一个复杂的方程式。
“温度,”他忽然开口,语气是平日解题时的笃定,“还有力度。奶油打发过头了,内部气泡太大不稳定,室温又偏高了一点,支撑力不够。” 他抬起头,看向她,眼神温和而坚定,“别慌,美羊羊。补救还来得及。”
“补救?”美羊羊茫然地重复,看着那片狼藉,心里一片灰暗,“都成这样了……”
“把塌掉的部分小心挖掉,重新打一份奶油填上。” 喜羊羊走到清洗区,利落地洗干净手擦干,然后拿起一个干净的打蛋盆,又从冷藏柜里取出一盒新的淡奶油和细砂糖。“重打一份,这次,我帮你控制。”
“帮我?”美羊羊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喜羊羊已经把淡奶油倒进盆里,加入适量的糖粉。他没有把打蛋盆放在桌上,而是直接端在了手里。接着,他朝美羊羊伸出手,掌心向上,眼神带着鼓励和不容置疑:“裱花袋放下。先来感受奶油的状态。”
美羊羊迟疑地把手里那个“罪魁祸首”放下,依言将手放进他温热的掌心。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带着运动后未散的暖意和一点薄茧,稳稳地包裹住她微凉的手背。这突如其来的、肌肤相贴的触感让她心头一跳,脸上瞬间有些发烫。
“拿着盆。” 他把打蛋盆塞到她手里,自己则拿起一个手动打蛋器,绕到她身后。他的动作极其自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配合。
下一刻,美羊羊的脊背瞬间僵直了。
喜羊羊的身体从后方贴近,几乎将她整个人环在了怀里。他的胸膛宽阔而温热,隔着薄薄的衣物,热度清晰地传递到她的背上。属于他的清爽气息——阳光、干净的汗水和青草的芬芳——瞬间将她密实地包裹。他左手越过她的肩膀,稳稳地覆在她握着打蛋盆边缘的手上,右手则握住了她拿着打蛋器的手腕。
“手腕放松,”他的声音就在她右耳上方响起,低沉而清晰,温热的呼吸羽毛般扫过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肌肤,“力气用在指尖,感受奶油的阻力变化。打蛋器要这样握,斜着一点,顺着一个方向……”
美羊羊只觉得一股电流“唰”地从被他呼吸拂过的耳尖窜遍全身,半边身子都麻了,握着打蛋器的手指僵硬得像是别人的。心跳声在耳边擂鼓般轰响,几乎要盖过他说话的声音。他的手掌完全覆盖着她的手腕,热度惊人,引导着她的动作在盆中缓缓划着圈。盆中的奶油刚开始还是稀薄的液体,随着搅拌,阻力在慢慢增加。
“感觉到了吗?开始变稠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专注的磁性,嘴唇离她的耳朵更近了些,“就是现在,速度稍微快一点,但幅度要稳。对,就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