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莫顿娜塔莉…你竟然还敢提她?
清朗的少年音,从几人背后响起。
那么有辨识度的声音和语调,想来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几人转过头来,来者便是麦克·莫顿。
他手中单手拿着一个杂耍球,一抛一接的玩着。
他嘴角虽挂着浅笑,但眼神却是晦暗不明的说着质问的话语。
玛格丽莎·泽莱够了!麦克!为什么要一直咬着过去不放呢?
玛格丽莎皱着眉头,虽是情绪失控,但仪态依旧优雅。
麦克·莫顿哦?你作为那个案件最大的嫌疑人,她是如何失踪的你会不知道?
麦克·莫顿换言之,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麦克即使心中有气,但依旧强压情绪,他需要一个真相。可这真相却是如此渺茫。
玛格丽莎正想反驳,但似乎又想到什么,犹豫了。
那一晚,出于和赛拉情谊还算深厚,同时也知晓那个人将要实施的计划,她编造借口让赛拉随养母离开此地些许时日。
可她又怎能承认呢,如果承认了,就相当于变相告诉了麦克,她是帮凶。
如今,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被指认成嫌疑人,她还有资格辩解,在一旦自己亲口承认了,那就被锤实了。
玛格丽莎·泽莱我…呵!
玛格丽莎一气之下便离开了那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麦克见状,便出于礼仪转头想着去和奈布还有艾格打个招呼。
麦克·莫顿嗨,早上好!
艾格·瓦尔登嗯,早安
麦克·莫顿刚刚就看你们聚在这里了,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
麦克想询问刚刚他们聚众在这里的缘由,这倒也不怪他消息不灵通。
毕竟之前的新来客,资料上什么都写的明明白白的,大家所能谈论的东西也就更多,不用去特意打听,便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不过这次的新来客不仅是对方阵营的,而且还神秘的很。
就只漏了一个代号,姓名,性别。
任谁也没办法就着这三样东西讨论出话题来。
奈布·萨贝达新的监管者,“缪斯”。
话落,奈布示意麦克看向告示板。
艾格·瓦尔登呵,“缪斯”又怎会是平凡人可承担起的?
艾格·瓦尔登其他的我倒不奢望了,别是一介俗人就好。
说罢,艾格起身,走到了大厅的楼梯口处,准备回去他的画室中。
奈布·萨贝达我待会还有一场对局,你可以先自己看看
说完后,奈布也起身去往了准备大厅。
临走前,他还回头看了一眼麦克,毕竟自从麦克看到那行名字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神情还挺复杂的。
他并不傻,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代表着玛格丽莎和麦克都认识这位新的监管,并且他们还有一段不太好提及的过往。
但这也令他见怪不怪了,这个庄园不乏有一些本就认识的人,有的甚至还是父女。
奈布走后,麦克终于从一系列复杂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麦克·莫顿赛拉…
他不想承认,可眼前的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
赛拉芬娜和林卿欢,两个名字都对上了,还都是混血儿,世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也代表
赛拉芬娜,已经死亡。
在这偌大的庄园中,监管阵营中的每一位监管已经是逝去之人,早已成了大家心中心照不宣的事实。
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
他寻找了许久的她,早已死亡。
可为什么?
明明那天他去认领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她…
卢卡·巴尔萨嗯?嗨…麦,克?
卢卡大咧咧地叼着一片面包从实验室出来,想着去储藏室拿瓶牛奶,顺带去庄园一些角落拆点零件。
结果刚出来,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麦克,从自己身旁经过。
他挠了挠头,大脑高速运转着。
他上次好像没有倒麦克遗传机旁边吧
还是说他偷拿麦克镪水做实验被发现了?
又或者是…他又被某些恶趣味佛系监管抓去顶着三个插眼开门了?
艾玛·伍兹嗨!巴尔萨先生,夜莺女士让我传话说,待会是吃中餐时间,她把你的餐点放在了实验室门口外面,希望你不要忘记吃午餐。
卢卡·巴尔萨嗯,好,替我向夜莺女士道声谢!
卢卡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转头,大厅里却早已没了麦克的身影。
卢卡·巴尔萨好吧,或许他需要自己独处一下。
-
偌大的空间里,一扇极高的落地玻璃窗屹立着,玻璃窗上则是由些许形状不同的彩石所拼接成的一幅画。
极尽美妙,时间虽是白日,可它照射进来的光,却显得整个空间昏暗,却格外有氛围感。
画上是一个极具有神性的美人,她紧闭双眸,手呈祈祷状,裙摆掩盖了她的下半身,头发披散至腰间。
任谁看了不夸赞一句,此乃神颜。
而落地窗下则是平放着一个水晶棺,棺中所躺的女人与画上的女人不说一模一样,倒是有八分像。
身下铺垫了许多洁白的玫瑰,身上衣裙美丽且繁琐,头饰繁多却不显庸俗,发色是自上而下的银白,裙子布料同发色相呼应,呈现着淡淡的彩光。
左眼被一个玫瑰饰品所覆盖,却衬其更有一种独特之美。未被覆盖的右眼眼下,却有一颗精致小巧的泪痣,亦是独特的记忆点。
奥尔菲斯开始吧
夜莺女士“是。”
随声音落下的,还有窗外忽然透进来的一束刺眼的白光。
刹那间,那白光一束接着一束,仿若从玻璃窗的缝隙间透进来般。
光照到了水晶棺上,那白光也就沿着棺材中的少女的脉络自下而上,直至光晕将其整个包裹。
一切最终都归于平静。
唯一不同的,是那水晶棺材中的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眸。
刚睁开时,那双眸中满是神性的光辉,映衬着那银白泛着彩光的眸色,令人无比垂涎。
可转瞬间,那双眸中的神性消散无几,仿若未曾存在过。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
奥尔菲斯赛勒斯特小姐。
奥尔菲斯行了个绅士礼。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嗨?
奥尔菲斯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惑,但不妨移步我的办公室,你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
赛拉倒也不再去纠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她只觉得此刻面前的人就像只不怀好意的大灰狼。
正纠结着是否要同意。
眼睛一抬,便看到了面前这人志在必得的眼神。
不像个好人。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毕竟初次见面总归是得有点礼数的。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而且,我似乎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很好很好,她的警惕心上来了。
奥尔菲斯哈哈,这点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
奥尔菲斯这位小姐,您可以称呼我为奥尔菲斯先生。
奥尔菲斯那么…赛勒斯特小姐,请吧
说完后,奥尔菲斯便示意赛拉跟上,两人并肩着走进了一条长廊中。
在步行的过程中,赛拉仍旧沉思着。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
究竟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一些画面在她的脑海中闪过,那是她遗漏的部分记忆。
雪地…
冬天…
月亮…
还有,一个少年。
???既然我救了你,那告诉我你的名字,不过分吧
我?
我叫…
奥尔菲斯赛拉芬娜小姐。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啊?咋了?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啧,有点头疼。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不过已经到了吗?谢谢了
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头疼,令赛拉忽略了,奥尔菲斯在她失神时牵着她走过来后又立马松开的手。
同样的,她也忽略了,刚刚奥尔菲斯对她的称呼并非是“赛勒斯特”而是“赛拉芬娜”。
奥尔菲斯带着赛拉芬娜在那办公室中央的会客桌处坐下,倒了杯仍冒着热气的红茶后,推向她面前。
奥尔菲斯或许,赛勒斯特小姐可以自己思考一下,万一这几息间的思考远远比别人的提点来的更有效呢?
奥尔菲斯放心,时间很充裕。
听了奥尔菲斯的话,赛拉也不再说什么,毕竟此刻的她确实更需要自己的思考。
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捧着那杯用精巧茶具所盛放的红茶,指尖在杯壁处摩挲着,红茶飘起的热气带起了她的思绪。
还有什么呢…
对了,还有弥漫着欢乐的马戏团。
可是为什么又与她有关呢?
不,不对。
那里还有个少年…
一个金发少年。
他向她伸出了手。
此刻的她似乎更加稚嫩一点。
可…他叫什么名字?
奥尔菲斯小姐,再不喝,手中的红茶就要凉了啊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啊?好
她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可当她再继续深入去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奥尔菲斯这位小姐,看您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再想的事情了,那便由我来告诉你,今后在这庄园中生活的各类事项吧。
少女假喝红茶真逃避谈话的同时,心里则不断腹诽着面前的人。
笑面虎…
妥妥一笑面虎!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等等!你这玩意是庄园?我还以为是什么人体实验室呢…
这倒也不能怪赛拉,毕竟这满墙的小药水,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人体实验呢
奥尔菲斯哦?那小姐不怕么?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怕什么?我都死过一回的人了。
奥尔菲斯意料之内的挑了挑眉,开口道
奥尔菲斯看来小姐没有丧失全部的记忆?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你想干嘛?
奥尔菲斯那小姐可知,如今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形态存在的吗?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死人?鬼?活死人?
对于面前的人的脑回路,奥尔菲斯竟然有一种似乎经历过千百遍的从容。
奥尔菲斯不,是半神。
?
??
???
奥尔菲斯并且,你将作为监管者,在欧丽蒂丝庄园,进行庄园游戏。
奥尔菲斯代号“缪斯”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所以,按照奥尔菲斯先生的说法来看,我莫名其妙死后获得了神赐,成就了半神之躯?然后又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庄园,变成了监管者?还获得了一个代号叫“缪斯”是吗?
只见一开始面前原本还安分坐着的人,在听了刚刚一番话后,在呆愣了几秒后,以极快的语速和不敢相信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重点。
奥尔菲斯是的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那你看我像能担当的起“缪斯”这个称号的样子吗?
奥尔菲斯我敢笃定
嘴上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奥尔菲斯,早已经将办公椅旋转过去背对着赛拉了。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把椅子转过来,睁眼看着我。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回答我!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Look in my eyes!
奥尔菲斯或许你只需要具有那么一点神性?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我听到你憋笑的声音了。
奥尔菲斯对了,我今天给赛拉小姐安排了一场对局,正好可以熟悉熟悉。
奥尔菲斯正好,夜莺女士待会忙完了就可以带你去了。
奥尔菲斯正好这期间还有一点时间,够你去认识一下同事们。
奥尔菲斯慢走,不送。
眨眼间,赛拉就被从奥尔菲斯的办公室中推了出来,连带着门也关了,并且还上了锁,杜绝了再进去的可能。
很懵
总之就是
很懵。
这时候,某人才终于反应过来。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坏了,我好像被资本算计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