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一直以为，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我做你的好哥哥，宠着你，照顾你，看着你长大，看着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即使这份幸福不是我给的，我也能接受。可是当亲眼看到你痛苦，看到你对我的感情有回应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

黄垚钦听着他的话，心里涌起巨大的感动和心疼。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在煎熬，原来罗思源也和他一样，承受着压抑和痛苦。

“哥……我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黄垚钦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一开始，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变态……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哥哥……我试着不去想，试着远离你……可是我做不到……你对我越好，我就越离不开你……我看到你跟别的同学说话，我都会觉得不舒服……哥，我是不是……病了？”

他带着哭腔问，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罗思源心疼得把他再次搂进怀里，吻了吻他的发顶。

“傻瓜，这不是病。”他柔声说，“这是喜欢。你没有错，我也不是变态。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怎么会是错呢？”

“可是……妈妈那里怎么办？万一她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我们……”黄垚钦说出了心里最害怕的事情。

罗思源拍着他的背，给他安慰。

“别担心，妈妈那里，我去说。”他语气坚定，“妈妈是最爱我们的人，她会理解的。而且……”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或许，她早就知道了。”

“什么？！”黄垚钦再次震惊了。

罗思源笑了笑，没有解释。他想起之前向圆圆对他说的话：

“我勒个豆，罗思源你是不是瞎啊！垚垚看你的眼神早就变了好吗？就差没把‘我爱你’写在脸上了！你天天跟他腻歪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对你没感觉？你这妥妥的就是温水煮青蛙，现在青蛙快煮熟了你才反应过来？”向圆圆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吐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你别胡说，他是我的弟弟！”罗思源当时一口否认，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亲弟弟吗？！”向圆圆学着黄垚钦的语气，挑了挑眉，“你别忘了，人家可是你养弟，没血缘的！你再这么下去，人家真的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到时候你又不负责，这不是害人家吗？”

向圆圆的话像一把尖刀，瞬间捅破了他一直以来维持的平静。他这才惊觉，自己的行为，自己的感情，可能已经给黄垚钦带来了困扰和痛苦。而黄垚钦的那些“试探”，那些反常的举动，在他看来，都变成了某种信号。

特别是他看到黄垚钦在他们共同的朋友圈里发的那条状态：【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么痛苦。】配图是一个阴郁的天空。

那时候他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却不敢去问，不敢去确认。他害怕这条状态是因为他，又害怕不是因为他。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几乎要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