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了，穿成一个绝美无比的无名路人。
耗尽心力，我将那个卑微少年培养成了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他携新婚王妃游街那日，冷眼看向我问道——
"这贱民是何人，如此放肆？"
我仰头大笑，一巴掌扇过去——
"我是把你捡回来的那个人。"
一
李婆子慌慌张张跑来敲我家门说吴景琛要回来省亲那一日，我特地换上攒了半年银子买的湖蓝色绣花裙，头上别了一支精巧的银簪。
我站在自家门前，对着街坊四邻笑道："都来吃酒，今儿个我白秋染要请客！"
街上早已人声鼎沸，三五成群的百姓挤在官道旁，争相议论这位新封的右相大人。说他年纪轻轻官居高位，说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更有甚者说他风姿绝世，连皇上的妹妹都对他一见倾心。
我听着这些话，心中暗自得意。十年前那个衣不蔽体、满身污泥的少年，如今已成了朝中重臣，这其中有多少是我的功劳？七成？八成？
街上的喧嚣声越来越大，我也跟着人群往前挤。远远看见一队仪仗由东而来，锣鼓喧天，旌旗招展。队伍中间，那人一袭玄色官服，骑在高头大马上，面如冠玉，神采奕奕。
吴景琛。
我曾在他发高烧时守了三天三夜的少年，我曾为供他读书典当自己嫁妆的少年，我曾用自己积攒的全部钱财送他进京赶考的少年。
我的心跳得厉害，不知他可还记得我。十年未见，他定是认不出我了吧？我悄悄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一口气，正欲上前。
却见一顶精美华丽的轿子被抬到了吴景琛马前。轿帘掀开，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缓步而出，一颦一笑皆是高贵优雅。她冲着吴景琛嫣然一笑，吴景琛立刻翻身下马，亲自搀扶她上了自己的坐骑。
"这位是谁？"我拉住身旁一个看热闹的老婆子问道。
"你连这都不知道？"老婆子瞪大了眼睛，"那是右相大人的新婚王妃啊，陈国公府的嫡女，名叫林婉之。听说是右相大人千挑万选才定下的良配，两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呢！"
婚妻？
我如遭雷击，只觉得浑身发冷。吴景琛竟已成亲？他曾与我山盟海誓，说等他功成名就，定会回来迎娶我。十年了，我日日盼他归来，却不想他已另结良缘？
也许是我想错了？也许只是传言有误？我顾不得许多，挤出人群，直奔马前。
"景琛！"我大声喊道，"是我，白秋染啊！"
吴景琛勒住缰绳，冷冷地俯视我。
十年未见，他眉目如旧，可眼神却陌生得可怕。那双曾经充满感激与温柔的眼睛，此刻竟不含一丝波澜，仿佛我只是路边一块毫无意义的石头。
"白姑娘？"他微微蹙眉，语气疏离，"原来是你。"
就这样？十年的等待，就换来这四个字？
"景琛，你...你不是说等你功成名就就回来娶我吗？"我声音微微发抖，"我等了你十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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