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感激地看着他:"多谢相救之恩。"

吴景琛注视我良久,终于开口:"秋染,对不起。当年我负你太多。"

我别过脸:"往事已矣,不必再提。"

"不,我必须说清楚。"吴景琛眼神真挚,"当年我离开白家,确实打算功成名就后迎娶你。只是到了京城后,我被人看中,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世,也接触到了'循命记'。"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自己的一生会如何。书中明确记载,我会娶林婉之为妻,而你会投靠燕王,与我为敌。我试图改变这一切,但无论如何努力,命运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所有人都牢牢束缚。"

"那当街不认我,又是为何?"我苦笑问道。

"这也是'循命记'中记载的。"吴景琛满脸痛苦,"书中写道:'白氏女当街相认,右相佯装不识,二人恩断义绝,一别两宽。'我以为这样做,能让你彻底与我断绝,避开接下来的漩涡。"

"什么漩涡?"

"权力的漩涡,流血的漩涡。"吴景琛神色凝重,"三月很快就到了,你的血光之灾,可能就是今晚的这场大火。也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更大的危险还在后头。"吴景琛担忧道,"总之,在三月过去之前,你必须留在这里,不要轻易外出。"

吴景琛离开后,我独自坐在窗前,望着远处燕王府的火光,心中百感交集。

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今晚的大火,是冥冥中注定的血光之灾,还是有人故布疑阵?

更重要的是,我究竟该相信谁?萧离?吴景琛?萧煜?还是只能相信自己?

夜色深沉,风声呜咽。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我究竟算什么?一个棋子?一个诱饵?还是一个真正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十

接下来的几天,我足不出户,静待事态发展。

吴景琛每日派人送来消息:燕王府的火已被扑灭,萧离安然无恙,但正全力追查纵火之人;朝中暗流涌动,有人趁机弹劾燕王,称其府中藏有不轨之物(暗指"循命记"),导致天谴降火;齐王虽被皇上禁足,却依然暗中活动,似乎在筹划什么大动作。

这些消息让我坐立不安。吴景琛救我一事,萧离知道吗?他会如何看待我现在住在吴景琛安排的住处?我是否应该回到燕王身边?

正当我犹豫不决之际,林婉之派人送来一封信,邀我暗访相府。信中说吴景琛不在家中,她有要事相商。

我本想拒绝,但又担心错过重要消息,最终决定冒险一试。

当日入夜,我乔装打扮,悄悄来到相府后门。林婉之亲自接应,将我带入一处隐秘的厢房。

"白姑娘别来无恙?"林婉之关切地问道,"听闻燕王府遭遇大火,你能安然无恙,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淡然回应:"多谢夫人关心。不知夫人深夜约我前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