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严琰挑眉:"我有说过这话?"

"有,昨天彩排的时候。"他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径直走向严琰,"所以,鞋子就在你身上,对吗?"

严琰脸上的表情瞬间由自信转为震惊:"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你刚才站着的姿势很不自然,像是在掩饰什么。"他伸出手,"可以把我太太的鞋子还给我了吗?"

严琰不情不愿地从裙撑里掏出那双水晶婚鞋,递给他:"真是服了你了。"

张真源接过鞋,然后单膝跪在我面前:"宝宝,让我来帮你穿上它。"

一如童话里的情节,他轻轻捧起我的脚,将那双晶莹剔透的鞋子小心翼翼地为我穿上。动作之轻柔,仿佛捧着世间至宝。

当鞋子美贴合我的脚时,他抬头看我,眼中是无尽的柔情:"美。就像你一直以来那样美。"

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感受到他后颈的发茬被初升的阳光镀成金色,温暖而耀眼。

严浩翔在一旁感慨:"好了好了,别再浪费时间了。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从庄园主楼到举办婚礼的花园小教堂,只有一段青石铺就的小路。沿路满是亲友们布置的花瓣与彩带,我挽着张真源的手臂,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云端。

严琰和严浩翔走在我们前面,一边走一边活跃气氛。严浩翔拿着那个扩音器不停地宣布:"新人来喽!快看这对璧人!"

走到半路,张真源突然在我耳边低语:"记得我们17岁第一次偶遇的地方吗?"

我不禁为之一笑:"当然记得。就像你记得我咬下嘴唇和敲桌子的小动作一样。"

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那天在学校图书馆,你坐在暖阳里看书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偷拍了一张。"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件事!"

他神秘地笑了:"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呢。比如我裤子口袋里现在就装着高中时写给你却没勇气寄出的情书。"

"噢,那严浩翔刚才说要朗诵的就是这封?"

"是啊,"他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仪式上我会亲自读给你听。"

我们就这样聊着,回忆着,不知不觉已经到达了仪式现场。那是一个被树林环绕的小型露天教堂,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花瓣铺就的走道一直延伸到花坛前的拱门下。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们。张真源牵起我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准备好了吗,我的太太?"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和你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我们沿着花瓣铺就的道路缓步向前,每一步都走向我们共同的未来。宾客们的微笑与祝福如温暖的阳光包围着我们,我的心跳随着音乐的节拍加快。

站在神父面前,交换誓言的时刻终于到来。张真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轻轻展开:"这就是我17岁时写给你的情书,今天,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读给你听,作为我的婚礼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