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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交易

偶像梦幻祭:爱的养成计划

据铃木优子断断续续的交代,事情起源于一个三年级的学姐。

起初,她只是悄悄地售卖一些东西。

后来,有人发现这位学姐的身材日渐窈窕,体重也明显下降,便好奇地向她打听是否有减肥秘方。

苏琪的心沉了下去:贪婪和对捷径的渴望,总是罪恶滋生的温床。

那位学姐似乎很缺钱,在一次夜店兼职时,无意中接触到了那种东西。

她将其精心研磨、包装成一包包看似无害的药粉,打着“减肥神药”的旗号,开始在女生圈子中悄悄售卖。

“减肥神药?”苏琪的胃部一阵抽搐,她几乎能想象那些渴望变瘦的女生,怀着怎样盲目的希望吞下这些毒物。

尤其在表演科,对外形要求更高,这简直是为罪恶敞开了大门。

苏琪强压下翻腾的恶心感,声音因紧绷而显得有些尖锐:“为什么只卖给女生?男生不也是潜在客户?”

铃木优子瑟缩了一下,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呐:“因为……女生更在意外表,化妆、喷香水都是常事……更容易掩盖……掩盖服用后的一些……异常气味和痕迹……”

“掩盖痕迹……”苏琪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边缘,指节泛白。

多么缜密又恶毒的心思!利用女生爱美的天性作为掩护。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表面的冷静:“继续说。”

铃木优子咬了咬苍白的下唇,羞愧和恐惧让她几乎难以启齿:“我……我是在一次……在背后议论你的时候,被那个学姐听见了……”

“议论我?”苏琪的眉峰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但此刻这已不是重点。

“她就……就跑过来对我说,用了这种药粉,能让人脱胎换骨,变得更美,身材更好……这样……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目光,得到老师的青睐……”铃木优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当时也觉得不太对劲,但……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拿了一包……回去后,我越想越怕,偷偷问了几个懂行的朋友……结果……结果她们说那……那根本就是毒品!我吓坏了,赶紧把它扔进了马桶冲掉……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毒品!”这两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入苏琪的脑海, 虽然早有猜测,但被证实的那一刻,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眼前一黑,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她厉声追问:“后来呢?!”

铃木优子瘫软的身体微微发抖,充满了绝望的懊悔:“后来……那个学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扔了东西……就……就不停地打电话骚扰我,逼我吃,说效果有多好……刚才……刚才那个电话就是她又在催我……”

说完这一切,铃木优子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彻底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如死灰:“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要怎么处置我……都行……”

苏琪闭上眼睛,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才将那股翻涌的怒火和寒意勉强压下。

她睁开眼,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铃木优子,声音带着一种疲惫的冷静:“行了。这件事,我会如实报告给副会长。看在你主动交代的份上……我会替你说明情况,争取宽大处理。”

她心里清楚:铃木优子虽然愚蠢、懦弱,甚至参与了背地里的诋毁,但她确实没有参与更深层的贩毒,及时止损并吐露了实情。

被学校勒令退学,总好过被卷入更黑暗的漩涡,被天祥院家那庞大势力碾得渣都不剩。

铃木优子眼中猛地迸发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光,混合着浓重的羞愧和感激,声音哽咽:“谢……谢谢……” 她挣扎着爬起来,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踉踉跄跄地推开门离开了。

苏琪独自站在空旷寂静的洗手间里,手机屏幕还亮着,记录着刚才那段足以毁掉许多人的对话。

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和冰冷的愤怒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用力握紧手机,指关节再次泛白,仿佛要将它捏碎。

没有丝毫犹豫,她转身,脚步坚定却异常沉重地朝着演唱会后台的方向走去。

后台光线昏暗,弥漫着脂粉、发胶和汗水混合的气息。

各种演出道具、服装箱杂乱地堆放着,与前台的热烈形成鲜明对比。

苏琪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人群,瞬间锁定了莲巳敬人和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的朔间零等人。

朔间零似乎感应到她的到来,缓缓睁开那双深邃的红眸。

他穿着华丽繁复的演出服,姿态慵懒,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带着点神秘的笑意:“吾辈的演出已然落幕,汝未能看见,可惜了~不过今日的主角并非吾辈,汝这时候来,时机正好。”

苏琪无心客套,她的目光直接投向莲巳敬人。

莲巳敬人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带着演出结果不如意的挫败和一丝疲惫。

苏琪只匆匆向其他人点了下头,便径直快步走向莲巳敬人,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副会长!有非常严重的情况!必须立刻处理!”

莲巳敬人看到她脸上从未有过的凝重和急切,心头猛地一凛。

他立刻意识到事态非同小可,没有丝毫犹豫:“这边来。”

他示意苏琪走向后台更深处一个相对无人的角落。

朔间零见状,眼底那抹慵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锐利的好奇。

他无声地站起身,也跟了过去。

苏琪停下脚步,脑中飞快权衡:朔间零是前任会长,能力毋庸置疑,此事重大,多一个可靠的力量更好。

她拿出手机,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点开了那段刚刚录下的音频,将音量调到适中:“请听这个。”

录音里,铃木优子颤抖、恐惧、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昏暗的角落里清晰回放,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在听者的神经上。

随着录音的播放,莲巳敬人的眉头越锁越紧,镜片后的眼神从最初的惊愕迅速转为冰冷的、压抑着风暴的愤怒,下颌线绷得死紧。

朔间零脸上那惯有的漫不经心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冰冷。他微微眯起眼,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凛冽起来,仿佛沉睡的猛兽被触及了逆鳞。

录音结束,空气死一般寂静,只剩下后台远处隐约传来的音乐和嘈杂。

苏琪看着两人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勒得更紧。

她直接问道:“情况就是这样。副会长,你打算怎么处理?”

莲巳敬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猛地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声音因压抑怒火而显得异常沙哑:“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半。”苏琪迅速回答。

“四点半……”莲巳敬人眼中寒光一闪,几乎是咬着牙说,“好算计!利用全校目光聚焦演出,安保相对松懈的时候……”

一股被公然挑衅的怒意在他胸中翻腾。

朔间零双手抱臂,发出一声冰冷刺骨的轻笑,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呵~不知死活的东西。汝打算如何?”

莲巳敬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几乎喷薄而出的怒火,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断和属于学生会掌舵者的铁腕。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朔间零和苏琪,而是朝着人群方向,用清晰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命令道:“鬼龙!跟我走!神崎,你留下!”

“是!莲巳殿下!”神崎飒马立刻挺直腰板,右手抚胸,声音斩钉截铁。

朔间零也迅速指定了留守人员。

安排完毕,朔间零走到苏琪面前,伸出手,动作异常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那掌心带着安抚的力量,驱散了一丝她心头的冰冷和紧绷。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此事凶险,汝便不必涉足了。留在此处,好好欣赏他们的演出吧。”

话音落下,莲巳敬人、朔间零和鬼龙红郎等人,甚至来不及换下身上华丽的演出服,便如同一阵迅疾的风,带着肃杀之气,匆匆消失在后台通道的阴影里。

留下的羽风薰看着苏琪依旧凝重的侧脸,凑过来,脸上是惯常的轻佻混合着真实的好奇:“小琪琪~发生什么大事了?很少看到朔间露出那种……啧,冻死人的表情呢。”

苏琪回过神,看着羽风薰那双桃花眼,想到即将被牵扯出来的众多女生,其中或许就有他约会名单上的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她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近乎苦笑的表情:“羽风前辈……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比较好。不然……真的会心痛的。”

她甚至有些麻木地想:这一波过后,本就女生为主的表演科……怕是要元气大伤了吧?还能剩下几个人?

羽风薰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的沉重和抗拒,耸耸肩,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换上了轻松的语气:“嘛~那等演出结束,要不要和前辈去喝杯咖啡放松一下?”

苏琪没有回答。

此刻,礼堂的方向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Trickstar的演出似乎达到了高潮,胜利的喜悦几乎要掀翻屋顶。

然而,苏琪只觉得那声音遥远而模糊。

她清楚地知道,在这片虚假的欢腾之下,一场由她亲手揭开序幕的、无声而残酷的风暴,正以雷霆之势席卷着校园的某个角落……

苏琪最终还是回到了早乙女咲夜身边的座位。

舞台上光影绚烂,歌声激昂,Trickstar的成员们正在倾尽全力进行最后的表演。

然而,苏琪的目光虽然落在台上,心神却早已飞到了体育馆后面那个废弃的杂物间。

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铃木优子惊恐的脸、颤抖的声音,以及“毒品”、“五点交易”、“旧仓库”这些冰冷的字眼。

莲巳敬人那压抑着狂怒的眼神,朔间零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气,还有鬼龙红郎沉默却蓄势待发的姿态,都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旋转。

她攥紧的手心微微出汗,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们成功了吗?有没有遇到危险?那些女生……真的都控制住了吗?铃木优子……会不会被牵连得更深?

每一个念头都像沉重的石头,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舞台上的歌声、灯光、粉丝的尖叫,都成了隔着一层毛玻璃的背景噪音,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离出去的旁观者,身处喧嚣的中心,灵魂却悬在冰冷的风暴边缘。

与此同时,在体育馆后方那处隐蔽、堆满杂物的废弃角落。

莲巳敬人、朔间零、鬼龙红郎以及几名学生会的心腹骨干,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断壁残垣和废弃建材之后,屏息凝神。

视线穿过缝隙,可以清晰地看到几个打扮入时的女生正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手中传递着用彩色小纸袋包裹的“货物”。

其中一个领头的女生,脸上带着贪婪和强装的镇定。

莲巳敬人透过镜片死死盯着目标,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他紧抿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压低声音,那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淬毒的寒意:“果然……竟敢在神圣的学园里……行此龌龊肮脏之事!不可饶恕!”

朔间零站在他身侧,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深邃的红眸微微眯起,里面翻涌着足以冻结血液的暗流,周身散发的气息让周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鬼龙红郎紧握双拳,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古铜色的脸庞上写满了刚毅和愤怒。

他像一张拉满的弓,只等一声令下,便会雷霆出击。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流逝。当远处校园钟楼传来沉闷的五下钟响时——

交易,开始了!

就在那包可疑的“药粉”从一个女生手中递到另一个女生手中,钱货即将两讫的瞬间!

“动手——!!!” 莲巳敬人压抑着无尽怒火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学生会!不许动!”

“抓住她们!”

埋伏在四周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凛冽的气势猛地扑出!

“啊——!”

“谁?!”

那几个女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物品散落声、慌乱的脚步声瞬间打破了废弃角落的死寂!

她们像无头苍蝇般想逃跑,但学生会成员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如同收拢的网,迅速而有效地将惊慌失措的涉事者全部控制住,死死按在地上!

莲巳敬人走到那个面无人色的领头学姐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公然在学校内贩卖毒品……你们的行为,已经彻底玷污了梦之咲的声誉!等着你们的,是即刻退学处分和法律的严惩!一个都跑不了!”

女生们瘫倒在地,面如死灰,有的失声痛哭,有的目光呆滞,脸上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的懊悔。

有几个还不死心,徒劳地挣扎着想去抢回被踩在地上的药粉,却换来更严厉的压制。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

礼堂的灯光聚焦在舞台中央。主持人激动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全场:

“经过紧张的投票统计,本次‘红月’与‘Trickstar’的梦幻对决,最终胜出的组合是——”

全场屏息。

“——恭喜「Trickstar」!!!”

“哇啊——!!!”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掌声、口哨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礼堂!

舞台上的明星昴流、冰鹰北斗、游木真、衣更真绪,以及台下的杏,脸上都绽放出难以置信的狂喜!胜利的光芒笼罩着他们!

而在观众席中,苏琪听着这震天的欢呼,感受着周围几乎沸腾的空气,脸上却无法浮现出真心的笑容。

她的目光穿透了绚烂的舞台灯光,仿佛看到了体育馆后那片阴影下刚刚结束的抓捕。

这场盛大的、属于青春和梦想的胜利庆典之下,掩盖着的是一个刚刚被剜除的、流着脓血的毒瘤。

她的心,一半悬在风暴后的余烬里,一半浸泡在眼前这片虚假的欢腾中,沉甸甸地,感受不到丝毫轻松。

这场风暴,远未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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