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起，沈峤收拾好书包，刚走出教室，就看见晏无师懒洋洋地靠在走廊栏杆上，指尖转着一张校园卡。
“玩够了？”
沈峤问。
晏无师把校园卡抛给他。
“这玩意儿怎么用？”
沈峤接过卡片，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使用方法。
“食堂刷卡，充钱在机器上。”
晏无师挑眉。
“你倒是适应得快。”
沈峤无奈。
“总比饿死强。”
食堂人声鼎沸，队伍排成长龙。晏无师皱眉看着眼前嘈杂的景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这地方比浣月宗的练武场还吵。
“跟着我。”
沈峤低声道，带着他排队。
轮到他们时，沈峤熟练地拿起餐盘，指了指几样菜。
“这个，还有这个。”
打菜阿姨笑眯眯地问。
“同学，要米饭吗？”
沈峤点头。
“谢谢。”
晏无师有样学样，但指着红烧肉时，语气依然带着命令式。
“这个，多盛点。”
打菜阿姨的手突然抖了抖，肉块掉下去一大半。
晏无师：“……”
沈峤赶紧拉着他离开：“这里不是江湖，别吓唬人。”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晏无师用筷子戳了戳米饭，嫌弃道。
“这米比沙子还硬，连魔门猪食都不如。”
沈峤尝了一口。
“还好，比我们在山上吃的陈米强。”
晏无师嗤笑。
“你倒是容易满足。”
他夹起一块红烧肉，刚入口就皱眉。
“甜得发腻。”
“这里的菜都这样。”
沈峤把自己碗里的青菜拨给他。
“试试这个。”
晏无师盯着那几根绿油油的菜叶，表情微妙。
“沈道长，你这是在喂兔子？”
沈峤：“……”
周围的学生时不时偷瞄他们，窃窃私语声不断。
“他们居然一起吃饭？”
“校霸今天没掀桌子？奇迹啊！”
晏无师耳尖微动，忽然放下筷子。
“阿峤。”
“嗯？”
“你说，”
他压低声音。
“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对我们这么熟悉？”
沈峤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食堂墙壁上贴着“优秀学生榜”，他的照片赫然在列。而旁边的“纪律通报栏”上，晏无师的大名醒目地挂在违纪名单第一行。
“因为‘我们’确实在这里生活过。”
沈峤轻声道。
“我们只是不记得了。”
晏无师冷笑。
“借尸还魂？”
沈峤摇头。
“更像是……大道三千中的另一个自己。”
晏无师盯着纪律通报栏上自己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他忽然站起身，餐盘“哐当”一声响。
“走。”
沈峤抬头。
“去哪？”
“找个清净地方。”
晏无师扫了一眼周围偷瞄的学生，冷笑。
“还是说，沈道长喜欢被人当猴子看？”
沈峤叹了口气，跟着起身。两人一前一后洗完餐具离开食堂，背后顿时炸开一片议论声。
校园里路灯渐次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晏无师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踢开一颗石子。
“这破地方规矩真多。”
沈峤翻看着手机里的校园地图。
“宿舍在西北角，但我们被分在不同楼。”
“麻烦。”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