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琏刚洗完澡,头发还半湿着,手机屏幕亮起,刘汉晨的消息。
刘汉晨:我爸我妈明天中午要去你家吃饭。
刘汉晨:说是倪叔叔邀请的。
刘汉晨:……我也会去。
倪琏盯着屏幕,手指悬空两秒,猛地坐直。
倪琏:???
刘汉晨:我也是刚知道。
倪琏:……我睡了,明天早起气色好。
火速关灯躺平,但是根本睡不着。
闹钟还没响,倪琏就已经睁眼,比平时早起了一小时。
衣柜门开了又关,最终选了一条浅粉色长裙
王洁从厨房探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好好起这么早?”
倪琏假装淡定:“……睡醒了就起了。”
王洁看了看倪琏,意味深长:“哦~那快来吃早饭,待会儿跟我们去买菜,中午你刘叔一家来。”
倪琏低头喝粥,耳朵微红。
中午,刘建山和朱曼新提着礼物进门,刘汉晨跟在后面,目光第一时间找到倪琏。
两家人寒暄落座,饭桌上其乐融融。
刘建山举杯:“老倪啊,咱们多少年交情了,今天这顿饭早该吃!”
倪祥华欢快地说:“就是!以后常来,让我多露两手!”
酒过三巡,刘汉晨突然放下筷子。
刘汉晨认真:“倪叔叔,王阿姨,有件事想告诉你们。”
桌上瞬间安静,倪琏捏紧了筷子。
刘汉晨:“我和倪琏在一起了。”
倪祥华大笑:“好!我就说这俩孩子般配!”
刘建山拍儿子肩膀:“你小子动作挺快啊!”
下午三点,饭局结束,倪琏送刘汉晨一家到门口。
倪祥华对刘建山说:“老刘,明天去农家乐啊?都去!”
倪琏偷偷掐了下刘汉晨的手背,他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清晨,阳光正好,两家人准时在小区门口集合。
倪祥华精神抖擞:“老刘,今天咱们比比谁钓的鱼多!”
刘建山:“行啊,输的人晚上喝酒!”
倪琏和刘汉晨走在后面,手里各自捧着一杯咖啡,偶尔对视一眼,又默契地错开视线。
农家乐的手工区,倪琏和刘汉晨选了陶艺体验。
倪琏捏着陶土,皱眉:“为什么我做的杯子歪歪扭扭的……”
刘汉晨轻笑:“你力道不均匀。”
他站到她身后,双手覆在她的手上,带着她调整角度。
倪琏耳根发热:“……你以前学过?”
刘汉晨低声:“第一次,但我觉得,有些事不需要经验,只要够专注就行。”
陶土在转盘上逐渐成型,倪琏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另一边,四人麻将战况激烈。
王洁打出一张牌:“朱姐,听说你们汉晨小时候特别乖?”
朱曼新看牌:“乖是乖,就是太闷,整天抱着书看,我都怕他以后找不到对象。”
倪祥华哼笑:“现在不是找到了?我们家琏琏多好。”
刘建山摸牌:“老倪,你这炫耀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四人笑作一团,牌桌气氛其乐融融。
中午,两家人围坐在木桌前,桌上摆满农家特色菜。
朱曼新给倪琏夹菜:“琏琏,多吃点,这土鸡汤炖了一上午!”
倪琏乖巧点头:“谢谢阿姨。”
刘汉晨默默把挑好刺的鱼放到她碗里。
王洁瞥见,满意地点头:“汉晨挺会照顾人。”
刘汉晨淡定回应:“应该的。”
倪琏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幸福农家乐的摩天轮缓缓转动,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园区染成金色。
倪琏和刘汉晨坐进车厢,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我还是第一次坐这种摩天轮。”倪琏望着窗外逐渐升高的景色,轻声说道。
刘汉晨侧头看她,阳光透过玻璃映在她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也是。”他回答,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倪琏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你看什么?”她故意问。
“看你。”他答得坦率。
车厢微微晃动,倪琏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刘汉晨顺势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
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整个农家乐的景色尽收眼底,远处,倪祥华和刘建山坐在湖边垂钓,王洁和朱曼新提着草莓篮子走在田埂上,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美好。
“听说在摩天轮最高点许愿,会实现。”倪琏突然说。
刘汉晨看着她,唇角微扬:“那你许了什么愿?”
倪琏眨了眨眼,故作神秘:“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低笑,忽然倾身靠近,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我猜……和我的愿望一样。”
倪琏耳尖一热,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唇已经轻轻贴上她的。
夕阳的光晕里,摩天轮缓缓转动,而他们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两人从摩天轮下来时,正好碰上采摘归来的王洁和朱曼新。
朱曼新眼尖地注意到倪琏微红的脸颊和两人牵着的手,笑眯眯地问:“玩得开心吗?”
刘汉晨镇定自若:“嗯,风景很好。”
王洁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草莓很甜,待会儿你们也尝尝。”
倪琏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爸他们钓到鱼了吗?”
朱曼新笑道:“刚收到消息,钓了三条,晚上加菜!”
晚餐时,两家人围坐在农家乐的露天餐桌旁,桌上摆满了今天的“战利品”。
倪祥华举杯:“今天玩得尽兴,下次咱们再约!”
刘建山附和:“下次去我们家那边,有个更好的钓鱼场!”
王洁和朱曼新笑着商量下次的行程,而倪琏和刘汉晨在桌下悄悄勾着手指。
杭州仁和医院,产房外。
周成裕攥紧拳头,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产房里传来郑雪压抑的痛呼
“成裕,坐下等吧。”梁敏拍拍他的肩,眼底带着疲惫的关切。
他摇摇头,嗓音沙哑:“妈,我……得陪着她。”
三小时后,婴儿嘹亮的啼哭划破走廊的寂静。
“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孩!”护士抱着襁褓出来。
周成裕颤抖着接过那个皱巴巴的小生命,眼泪砸在婴儿的脸上。
“周朝阳……”他念着早就取好的名字
郑雪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汗迹未干
周成裕跪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小雪,我……”
“嘘。”她轻轻打断他,目光落在婴儿床上,“现在,我只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梁敏默默退出病房,关门的瞬间,听见女婿压抑的抽泣。
当晚,周成裕刚和梁敏换班回家洗澡,手机震动。
田恬絮:1808,现在。
田恬絮穿着真丝睡袍开门,红酒已经醒好。
“紧张什么?”她笑着拽他的领带,“郑雪现在满脑子都是孩子,哪有空管你?”
周成裕僵在原地,鼻腔里全是她甜腻的香水味。恍惚间,酒吧那晚的罪恶感又漫上来。
田恬絮突然贴上来,红唇蹭过他喉结:“我可以不要名分……但你的孩子,必须也有我的,肯定比你现在的孩子好看。”
他猛地推开她,压了上去,撞翻了酒杯。殷红的液体泼在地毯上,像血。
同一时刻,医院病房。
梁敏轻轻拍着婴儿襁褓,对女儿笑道:“朝阳的眼睛像你,鼻子像成裕。”
郑雪望着窗外的月光,手不自觉地摸向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