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在带着上官漓逃到一处树林中的木屋里,这间木屋十分简陋,只有一张木椅和几张破旧的桌椅,他道:“大闹碧落城,刺杀九惑,如今我们容身之地,也只配这间废弃的小屋了。”
上官漓蹙眉道:“阿在哥,你没事吧?也不知道二哥和阿醉怎么样了。”
李自在捂着胸口道:“我没事,二哥和阿醉应该暂无大碍,如今的关键,是找到那个什么水蛭妖,弄清楚碧落城的秘密。”
他刚说完话,便觉得有些晕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上官漓紧忙伸手扶住:“阿在哥,你怎么额头上都是汗,让我看看。”
说罢,上官漓伸手想要挪开李自在捂着胸口的手。
李自在虚弱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不过最重要的是阿漓传信于二哥和阿醉,让他们调查一下失踪的水蛭妖翠玉鸣鸾。”
李自在待上官漓走后,脱去深色外衣,整个中衣都已经染血,再掀开中衣,只见胸口处有一道深深的口子,一道冰锥陷入其中,血流不止,他再抬起头来,只觉视线有些模糊,连忙在伤口上敷上止痛药,不料此时,上官漓却突然推门而入:“我就知道你没说实话,受伤了还瞒着我!”
“伤口怎么这样深。”上官漓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上官漓扶住李自在,李自在虚弱的大半身子靠在上官漓身上,上官漓伸出手掌,丝丝白气渗入李自在的伤口,冰锥很快消散,脸靠近李自在脸颊,两人发丝相碰,李自在虽因失血过多有些乏力,但仍忍不住偷看上官漓的模样。
李自在胸口的伤口渐渐愈合,上官漓好似想到什么,还是不放心一般转动手腕,在李自在不觉间一缕白丝打入李自在体内。
......
悬空山结界内
珈蓝告诉淮竹和弘业,要想离开这里,两人必须斗法,你死我活,活下来的那个就可以出去 。弘业不舍对淮竹动手,淮竹率先一步在幻境中将弘业杀死。但看到嘴角流血的弘业时,淮竹不知为何,心有触动。
珈蓝玩味的道:“斯人已逝,到底还是自己的命重要,姐姐,你要向前看哦。”
淮竹收回目光道:“我已经赢了,我可以出去了吗?”
珈蓝看着天色微微泛白,她的身体有微光飞散开来:“我本非实体,只是真正的珈蓝用妖力留在这悬空山的残影而已,我已经快消散了,等我消散,这悬空山结界,自然也就破了,还有一个时辰,姐姐就陪我在这里看风景吧。”
淮竹与她并肩道:“看风景多没意思,我想听听你和九惑大人的故事。”
珈蓝疑惑道:“为什么呢?姐姐可不像那种爱打听的人。”
淮竹道:“因为我们很像,我想知道,九惑大人值不值当我追随。”
珈蓝肯定道:“当然值得了,九惑大人是这世间唯一会爱我们的人。”
淮竹挑眉道:“唯一吗?看你这容貌,可是很讨人喜欢的。”
珈蓝目光沉静道:“因为我天生邪恶,是传说中凝天地怨念而生的坏狐狸。”
”你大概知道,我们涂山有一棵巨大的苦情树,涂山妖力最强的狐妖都是生自苦情树。”珈蓝接着说。
”据说我出生时就与别的狐妖不同,通体全黑,长老将我交给养母抚养,一直到我百岁......百岁那年,天降异象,大长老为我算了一卦,说我是凝天地怨念而生,乃逆天凶命,将来会毁天灭地,他们就决定......杀了我。”
淮竹震惊的看着无悲无喜的珈蓝道:“就因为一个预言?”
珈蓝道:“涂山大长老涂山密占卦那年五百岁,妖力强盛为涂山之首,占下这一卦后,却突然衰竭而亡,涂山最强以命演卦,你信不信?大长老死前吩咐将我囚禁于涂山千里之外的寄情崖上,终一生都不许下山。”
说到这,珈蓝突然嫣然一笑:“我养母亲自送我上崖,给了我一颗苦情树的种子,骗我说,只要我能种出苦情树就可以下山,他们当我是傻子,涂山苦情树,狐妖一族用情力灌溉了千百年才有一棵,种出来就能下山,不就是要将我永远囚禁?”
随着叙述,珈蓝的笑容逐渐恶毒起来:“我心中明白的很,但我当时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必须借助苦情树种子的力量,可笑的是他们如此愚蠢,还不知道这个谎言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从此后,我日日朝泥地注入妖力,种子终于长成了小小的树苗,我看着它渐渐长大,变成了小小的苦情树,但与涂山的苦情树不同,这棵树索绕着不绝的黑气。”
淮竹惊道:“你竟然用一个人的妖力种出了苦情树?这世上不是只有一棵苦情树吗?”
珈蓝道:“可不是吗?他们用情力浇灌了多少年,才种出了一棵,可我只用了三年就种出来了,姐姐知道为什么吗?”
说到这,珈蓝眼神瞬间变得骇人:“因为恨!远比情爱这种东西,来的更执着强大!”
淮竹看着珈蓝继续讲述道:“涂山长老看到我种出的苦情树非但没有遵守诺言放我下山,反而更加坚定了要杀死我!可那时候我的妖力已经十分强盛,负我者,我必负之,伤我者,我必奉还!我将寄情崖上的长老和养母全部杀掉了。”
“可是涂山那棵苦情树,居然凝结出了世间至纯至善的果实!妄想净化黑暗,可是姐姐你看啊,这世间源源不断的恨意,哪里那么容易被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