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团五人进了破天观内,却发现观内一切如旧,一点都不破败,甚至连灰尘都没有,王权醉心情大好道:“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理,咱们都好着呢!也不知道二十年过去了,四哥的碎嘴子好点没有,四哥!青木姐姐!”
王权醉的声音在破天观内回荡着,须臾过后,黑暗中有奇怪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朝那声音看去,只见从破败的石像后,有人转动着轮椅缓缓而出。
弘业等人看到轮椅上的人,表情瞬间凝住。
尤其是李自在,握着上官漓的手不觉发紧。
上官漓看着失去双腿的李去浊,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在藏书阁密室所看到的景象。
只见这轮椅上的人正是二十年后的李去浊,他的头发已经半数都白了,一脸沧桑颓废,他的短断腿上摆着染血的面具,这面具是用扣子扣在他的要带上的,他看到面前的五人,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哥......这是真的吗?你们真的从二十年前穿越回来了?我不是做梦吧……”
片刻后,王权醉呆呆的走到李去浊面前,不敢置信的蹲下身去道:“四哥……你的腿……”
李自在走到李去浊身边,李去浊紧紧环抱着李自在的腰:“哥......我好想你。”
破天观外,惊雷阵阵,瓢泼大雨疯狂而下,弘业和李自在围着李去浊慢慢坐下,而上官漓坐在李自在身边,一言不发。
王权醉依然蹲在李去浊的身边问道:“为什么?四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他人呢?”
李去浊好像变了一个人,长长叹了一口气,犹豫的看向弘业,弘业慢慢道:“说吧,我们受得起。”
李去浊低声道:“死了……都死了,面具团出圈战黑狐,只有我这个废物,一个人活下来,我连大家的尸体都没法带回,我是废物,废物啊!”
破天观外,再次响起一声惊雷,李去浊看向大家,脸上布满泪痕,而弘业几人则均是一脸震惊,片刻后,弘业回过神来,他握住李去浊的手,止住他的颤抖道:“大家……都是怎么死的?”
李去浊哽咽的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是一片灰蒙蒙的地方,有一棵……有一棵……”
弘业开口道:“巨大的黑树。”
“对!巨大的黑树!”李去浊眼中闪烁着巨大的惊恐:我们接近那棵黑树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最后的一幕……”
灰色的雾气笼罩着四周,王权醉的胸口贯穿着巨大的伤口,李自在趴在李去浊的身上,背后插着一把利剑,而李去浊双腿已断,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旁边的弘业也早就奄奄一息,一边吐血一边吩咐杨一叹,让他带李去浊走。
杨一叹摇摇欲坠的看着黑色巨树下亮起的金色眼眸,突然自挖天眼,将李去浊传送回来。
李去浊回忆完,接受不了的重复道:“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死了为何要留我一人独活?为什么?!”
弘业站起身将轮椅上的李去浊揽入怀中,李去浊在他的怀中大声哭泣着:“回来以后,我一年中有大半年时间都住在破天观,我给你们所有人都做了衣冠冢,我知道我要走出来,但我……走不出来!”
弘业轻轻拍了拍李去浊的后背问道:“这是多少年前的事?”
李去浊道:“十八年前。”
杨一叹道:“我有三只眼,看到的世界,会比你们更复杂清晰一些,天地之间,万事万物,皆有其因,我们穿越来到二十年后,知道自己的结局,离永夜的真相越来越近,也是有原因的。”
李自在接话道:“原因是,为了改变这一切。”
王权醉和李去浊闻言,一起抬起头来,王权醉道:“对!我们可以回去,一切从头再来,改变这一切!”
说罢,她紧握住李去浊的手道:“四哥,你遇到了我们,告诉我们这一切,你还可以修复法器,送我们回去!不要再自责了!这就是你活下来的意义!”
李去浊带泪笑了出来,死寂的双眼,终于闪出了光:“对!我活下来的意义,就是为了遇到你们!什么法器,拿出来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