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章 雪霰与枫红

#特别章 雪霰与枫红

清晨的露珠还在草叶上滚动，绫华已经出现在枫原家门前。今天她没有穿往常的裙装，而是一身利落的剑道服，银白长发高高束起，在晨光中如瀑布般闪耀。

"早啊，旅行者。"她向你行礼，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听说您想学习稻妻剑道？"

你点点头，不自觉地偷瞄她腰间那柄装饰华美的太刀。昨夜随口提起的兴趣，没想到万叶今早就把绫华请来了。

"万叶呢？"你环顾四周。

"他去准备早点了。"绫华向前一步，身上飘来淡淡的椿花香气，"在开始前，能请您帮我系一下袖纽吗？"

她转过身，露出背后松开的紫色束带。你手指微颤地触碰那些精致的绳结，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么亲密。绫华的后颈白皙如玉，几缕碎发垂在衣领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好了吗？"她微微侧头，眼尾那颗泪痣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马、马上好。"你慌忙系好最后一个结，手指不小心擦过她的后颈。绫华似乎轻笑了一声，但你不敢确定。

万叶端着茶盘出现在廊下时，目光在你和绫华之间短暂停留。他今天穿着深蓝色剑道服，白色短发随意扎起，比平日多了几分锐气。

"基础练习先从握刀开始。"他放下茶盘，自然地站到你身后，双手覆上你的手指导正姿势，"拇指要这样放..."

他的胸膛紧贴你的后背，呼吸拂过耳际。你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有点过于热烈了。

绫华轻咳一声："万叶，基础动作由我来教更合适吧？"她折扇轻点，将你的手腕从万叶掌中移开，"毕竟女子剑道有些特别之处。"

空气中突然弥漫起无形的张力。万叶退后一步，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当然，请。"

绫华的指导优雅而精确。她的手引导你的动作，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当你们双刀相碰时，她眼中闪过一丝你读不懂的情绪。

"专注。"她突然贴近，在你耳边低语，"剑道如情，贵在专一。"

这句话让你手一抖，木刀差点脱手。远处，万叶擦拭茶具的动作微微一顿。

晨练结束后的茶会上，这种微妙的氛围更加明显。绫华亲手为你点茶，每一次注水、每一次转碗都带着刻意的优雅。当她把茶碗递给你时，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你的手背。

"旅行者喜欢甜一点的味道吧？"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往你的茶里加了一滴蜂蜜，"上次见您喝甜茶时，表情特别可爱呢。"

万叶正在切水果的手顿了顿。你注意到他特意将苹果切成兔子形状——那是你前几天随口提过喜欢的样式。

"尝尝看。"他将果盘推到你面前，目光温柔，"按你喜欢的切的。"

绫华的折扇"啪"地一声打开，遮住下半张脸："万叶还是这么细心呢。记得小时候，他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却记得我妹妹喜欢金平糖。"

万叶的茶杯轻轻落在桌面上："绫华不也是？社奉行大小事务都记得分毫不差。"

他们相视一笑，眼中却似有刀光剑影。你捧着茶碗，感觉像误入了什么危险的战场。

下午，绫华邀你单独去璃月港挑选布料。万叶没有阻拦，只是在你临走时为你披上外套："傍晚会起风。"

布料店里，绫华的手指在各种丝绸间流连，最终停在一匹绣着枫叶纹样的绯红色布料上。

"这个颜色很适合您。"她将布料在你肩头比划，指尖不经意掠过你的锁骨，"让我为您做件浴衣吧？"

你刚要道谢，她突然凑近，椿花香气瞬间将你包围："就当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回程时，天空飘起细雨。绫华撑开一把绘有白鹭的油纸伞，自然地与你依偎在一起。她的肩膀比万叶的纤细，却同样温暖。

"旅行者知道吗？"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在稻妻，红叶题诗是表达...特殊感情的方式。"

你心跳漏了一拍："是吗？"

她从袖中取出一片精致的枫叶书签，上面用金粉题着和歌："前几天在离岛找到的，觉得...您可能会喜欢。"

你接过书签，辨认着上面的稻妻文字："'秋深...独眠...'"

"'秋深不知处，独眠觉衣单'。"绫华轻声翻译，目光如水，"意思是...思念一个人到夜不能寐。"

雨滴打在纸伞上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你低头看着那片枫叶，不知该如何回应。

回到枫原家时，万叶正在檐下煮茶。看到你们共撑一伞归来，他倒茶的手稳如磐石，但茶水却微微溅出了杯沿。

"正好，茶刚煮好。"他微笑着为你们各斟一杯，"绫华喜欢的深蒸煎茶。"

茶会上，绫华取出那匹红枫布料，故意询问万叶的意见。万叶的指尖抚过布料边缘，笑容不变：

"很美的颜色。不过..."他转向你，"我记得你更喜欢蓝色？上次选发饰时说的。"

你惊讶于他竟然记得这种小事。绫华的折扇开合一次，唇角保持完美弧度："红色更衬旅行者的肤色呢。万叶觉得呢？"

"适合与否..."万叶抿了口茶，"还是要看穿衣人的喜好。"

窗外，雨势渐大。茶室的空气却像凝固了一般。派蒙在角落不安地飞来飞去，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晚餐时，这种无形的较量仍在继续。绫华带来了稻妻特产的香鱼，亲自为你挑刺；万叶则做了你最喜欢的虾仁蒸蛋，放在你面前最顺手的位置。

"旅行者尝尝这个。"绫华将一片完美的鱼肉放在你碗里，"用稻妻特制酱料腌过的。"

"小心鱼刺。"万叶同时为你添了一勺蒸蛋，"刚出锅，有点烫。"

你捧着碗，感觉像坐在两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之间。派蒙终于忍不住飞过来："你们能不能正常吃饭啊！"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绫华突然轻笑出声："抱歉，是我失礼了。"她优雅地夹了块鱼肉给万叶，"尝尝看？我特意从稻妻带来的。"

万叶接过，神色缓和："谢谢。你妹妹近来可好？"

就这样，他们突然回到了青梅竹竹的相处模式，聊起稻妻的往事。你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感到一丝失落。

夜深人静时，你辗转难眠，起身来到庭院。月光下，那棵古老的枫树沙沙作响。你取出绫华送的枫叶书签，在月光下细细端详。

"还没睡？"

万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披着件深蓝色外衣，白色短发在月色中泛着银光。

"睡不着。"你将书签收进袖中，"今天...有点奇怪。"

他在你身边坐下，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绫华她...一向如此。对在意的人特别体贴。"

你转头看他："你们认识很久了？"

"从小一起长大。"万叶望着月亮，"神里家与枫原家是世交。她是个...很好的朋友。"

朋友二字被他咬得有些重。你们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

"本来想过几天给你的。"

盒中是一枚枫叶形状的发簪，红玉雕成的叶片在月光下如同燃烧的火焰。

"在璃月古董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他的声音轻柔，"不必现在戴...等你想戴的时候。"

你捧着发簪，突然意识到万叶和绫华有多么相似——都用枫叶表达心意，都记得你所有的喜好，都...让你心跳加速。

"谢谢。"你轻声说，"我很喜欢。"

万叶微笑，月光下的侧脸线条柔和而坚定："不早了，去睡吧。明天...绫华说要教你插花。"

你刚要起身，突然脚下一滑。万叶眼疾手快地揽住你的腰，你们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他的瞳孔在暗处扩大，呼吸变得急促...

"哎呀，打扰了？"

绫华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她披着件白色外衣，银发如瀑垂下，手中捧着一盏茶杯："我起来泡茶，没想到..."

万叶迅速松开你，耳根通红。绫华缓步走来，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月色真美，不如一起赏月？"

就这样，你们三人坐在廊下，各自捧着茶杯，望着同一轮月亮。沉默中，绫华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你的手背；与此同时，万叶的衣袖擦过你的肩膀。

月光如水，枫叶轻吟。你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声是否响亮到能被他们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