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的刹那，卡卡西在陌生的体温中骤然惊醒。
身侧被褥凹陷出熟悉的轮廓，宇智波带土正枕着手臂酣睡，黑发凌乱地搭在眉眼，脸上的伤疤还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这是......"卡卡西的手指悬在对方发梢，昨夜翻涌的孤寂与疲惫在这荒诞的现实前碎成齑粉。
带土睫毛轻颤，黑曜石般的瞳孔突然睁开，挑了挑眉轻笑道，"早啊，六代目火影。"沙哑的嗓音裹着晨露的湿润，温热的呼吸扫过卡卡西发凉的手腕。
床头闹钟显示七点零七分，秒针正规律地跳动。卡卡西猛地坐起身，后背撞翻了堆叠的《亲热天堂》，纸页哗啦啦地散落。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带土翻身跪坐在床上，被褥在膝头堆成小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在你被窝里。"
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不过卡卡西，你的床还挺软，比我在净土睡的石板舒服多了。"
窗外传来木叶特有的蝉鸣，卡卡西喉结滚动，余光瞥见枕边带土无意识摆弄放在枕边的《亲热天堂》。
记忆如潮水翻涌，眼前的人明明已经灰飞烟灭了，如今却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
卡卡西银白色的刘海下，两只灰色的瞳孔剧烈地震颤。他脖颈绷紧，喉咙泛起淡淡的苦涩感，心脏不断收紧跳动，三次的欲言又止暴露着内心的震惊。
后背抵着冰凉的床头，指节死死攥住被褥。鲜活的面容、带着体温的呼吸，都太过真实。
他喉结滚动，眼睛止不住地颤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这是梦……”
“什么梦？”正在低头摆弄书籍的带土闻声忽得歪着头凑近，身上还沾着卡卡西被褥的皂角香。他没注意到卡卡西泛红的耳尖，自顾自掀开被子，“卡卡西?”
卡卡西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这触感太过清晰，不似梦境。
可若不是梦，眼前的人为何会活生生出现呢？
“带土……你从来没来过我的梦里。”卡卡西的声音发颤，银白碎发垂落，遮住了他泛红的眼眶，“每次都是我拼命追，却永远抓不住你……”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带土腕间的旧疤，“所以这一定是梦，对吗？”卡卡西说话的声音很轻，他很怕自己一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带土突然安静下来。他望着卡卡西低垂的眉眼，看着对方睫毛上凝着的细碎水光，心脏突然揪得生疼。
曾经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天才，此刻却像溺水的人般，死死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如果是梦……”卡卡西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想醒了。”他抬起头，浅灰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压抑多年的情愫，“带土，我……”
“谁说这是梦？”带土突然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卡卡西的面罩，“你掐我一下试试？”他抓起卡卡西的手按在自己腰侧，“疼了就证明是真的。”
指尖传来的触感真实得可怕——带土腰部紧实的肌肉，微微发烫的皮肤，还有他急促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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