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心猛地一沉。安吉拉？那是谁？又是在哪个房间？我猜想这一定和那个禁忌的西翼有关。

就在我继续偷听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好奇心会带来死亡，我的夫人。"伊莱克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低沉而危险。

我慢慢转身，强迫自己直视他那双血色的眼睛："如果我注定要死，至少让我知道为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伊莱克斯笑了，那是一个近乎温柔的笑容，却让我毛骨悚然："你确实与众不同，卡修拉。其他人会哭泣、哀求或试图逃跑，但你却选择了面对。"

他牵起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手指的寒意透过皮肤渗入我的血液："既然你如此勇敢，不如我带你参观一下你真正的职责所在。"

我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充满了各种奇怪的仪器和闪烁的符文。房间中央是一个金属台，上面镶嵌着无数细小的管道和针头。

"这就是我需要你的地方，"伊莱克斯平静地解释道，"每晚，你将躺在这里，让我提取你灵魂中的纯净能量。这不会很痛苦，但会让你感到疲惫。"

我看着那个冰冷的金属台，想象自己被束缚在上面的景象，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么...安吉拉呢？她在哪里？"

伊莱克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在西翼，和其他所有用尽价值的容器一起。"

我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问道："她们都死了吗？"

"不，"伊莱克斯摇头，"她们比死亡更糟糕——她们成了没有灵魂的空壳，永远地游荡在生与死之间。"

恐惧像冰水一样浇在我身上，但我没有退缩："我要怎样才能避免这个命运？"

伊莱克斯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情绪："没人知道。或许你会是第一个找到答案的人。"

那天晚上，当我第一次被固定在那个金属台上时，伊莱克斯的手轻柔地放在我的额头上："放松，这只会持续一小时。"

随后，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从我体内涌出，仿佛有人正在一丝一丝地抽走我灵魂的光芒。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极度的虚弱和空洞，就像被慢慢抽干生命的本质。

当仪式结束时，我几乎无法站立，伊莱克斯不得不亲自将我抱回房间。躺在床上的我虚弱不堪，却依然紧紧抓住他的袖子。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微弱地问道。

伊莱克斯静静地看着我，眼中的红光似乎柔和了一些："因为我的灵魂早已残缺不全，而只有纯净的灵魂能量才能维持我的存在。"

"那你为什么...不去寻找能让你痊愈的方法，而是不断地消耗一个又一个无辜的生命？"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回答："因为这是我作为恶魔的宿命，卡修拉。和你不同，我从来就不曾有过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