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畏痛苦地摇头，眼中噙满泪水："不！我不会再丢下你！"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安保人员正在迅速接近。

"无畏！听我命令！"我厉声道，"带清融和资料先走！我会想办法救出久酷！但证据必须保住！"

无畏仍然犹豫，久酷再次艰难地开口，这次我能勉强听清他的话："无畏...求你...走...为了我..."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无畏痛苦地点点头，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最后看了久酷一眼，然后跑向我和清融。

"按原定撤退路线，"我迅速说道，"我去数据终端取证据，然后去找久酷。你先带清融出去，在约定点等我。如果半小时内我没出现，就按预案行动。"

无畏咬咬牙，接过几乎无法站立的清融，搀扶着他向出口移动。我则冲向数据终端，插入暖阳给我的存储器，开始快速下载资料。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如鼓。终于，下载成。我拔出存储器，准备转向久酷的实验舱——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袭来。我的后颈被什么东西击中，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最后的意识中，我看到王院长那张戴着金丝眼镜的面孔，和他那永远美的微笑。

"蒋涛先生，"他俯视着我，"您本可以成为我们最优秀的实验体之一。真是遗憾。"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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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酷视角——

疼痛。无尽的疼痛。

这是我这七天来唯一的感受。身体上的痛苦还在其次，更可怕的是他们对我大脑的实验——那些强制性的记忆唤醒，情绪刺激，精神上的反复折磨。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不，这不是实话。我知道。为了无畏。为了能得到治疗他伤口的特效药。为了保护那个倔强、不服输、永远冲在最前线的家伙。

我对他的感情，像一把双刃剑，既是我的力量，也是我的软肋。王院长很快发现了这点。

"情绪是最强大的力量，王滔先生，"他曾对我说，"尤其是爱。我们想了解极端情绪下人体的潜能释放。你是个理想的实验对象。"

然后是无尽的注射、电击、药物和精神刺激。他们会放映无畏的影像，有时是他受伤的场景，有时是他在任务中出错的瞬间，然后记录我的反应。

我试图抗拒，试图隐藏，但大脑的活动无法欺骗。每一次情绪波动，每一次心跳加速，都被精确地记录下来。

最可怕的是那些梦。药物诱导下的梦境如此真实，我看到无畏死在我面前，看到他被感染者撕碎，看到他因我的错误而痛苦地死去...

我知道那些都不是真的，但每次醒来，恐惧和绝望都像附骨之疽，无法摆脱。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盼望死亡。也许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无尽的折磨。

直到今晚，我看到了他。

那个倔强的身影出现在玻璃罩外，拍打着玻璃，嘴唇张合，喊着我的名字。起初我以为这又是一个幻觉，又一次精神折磨。但不，他的眼中的泪水是如此真实，他拍打玻璃的力度是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