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牵着他的手，温和地笑着：“嗯，都是以前打比赛很厉害的哥哥姐姐。”
突然，一股熟悉又让他颤栗的香糯竹信息素飘了过来。一诺呼吸一滞，抬头望去。
不远处，身穿正式西装的无畏正在和联盟主席交谈。他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成熟和……沧桑。
六年了，他变了很多，却又什么都没变。那股香糯竹的信息素，依然那么熟悉，却不再是他记忆中带着一丝青涩的少年感，而是沉淀了岁月和痛苦的陈酿。
无畏似乎有所察觉，猛地转过头，视线准确地锁定了一诺。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喜。
“诺诺？”他几乎是冲了过来，全不顾身边还有联盟主席。
一诺心跳如鼓，下意识地将望归挡在了身后。
无畏在他面前站定，呼吸急促，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的视线落在被一诺护在身后的望归身上。
望归好奇地探出头，眨巴着那双和无畏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问：“爸爸，这位叔叔是谁呀？”
无畏的身体猛地僵住。他的目光在望归那张小脸上梭巡，看着那和他如出一辙的眉眼，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以及那身上，淡淡的、属于阿尔法的香糯竹信息素。
他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他是……”无畏颤抖着，视线重新回到一诺脸上，带着无法置信的、卑微的请求，“他是我儿子，是不是？”
一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徐望归。六岁了。”
无畏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强烈到极致的悔恨和痛苦将他淹没。六岁！他的儿子都六岁了！而他竟然毫不知情！这六年，他的诺诺是怎样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来的？他错过了多少？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无畏的声音嘶哑，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狂躁起来。
一诺皱了皱眉，将望归搂得更紧：“告诉你？告诉你你当时那个样子，是想让我打掉他，还是让他一生下来就背负一个不被期待的原罪？”
“不是！我没有！”无畏急切地反驳，“我当时只是、只是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失去我拥有的一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选择逃避吗？”一诺眼神冰冷，“杨涛，我当年怀着孩子，孤身一人，比你害怕一万倍。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能不能养活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一切。但我没有逃，我留下了他。”
望归似乎感受到了大人之间的紧绷气氛，有些不安地抓紧了一诺的衣服。
无畏看着儿子那双怯生生的眼睛，心如刀绞。他蹲下身，试图和望归平视：“小朋友，叔叔……”
“他是你爸爸。”一诺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望归，这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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