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十七告诉我，他希望我们住在一起。"

"他只是个孩子，不懂大人世界的复杂。"

"但有时候孩子的想法最简单也最正确。"无畏鼓起勇气，"一诺，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让我弥补这七年的缺失，不只是对十七，也是对你。"

一诺沉默了很久，最终轻声说："无畏，我切除了腺体。我们之间的连接已经不存在了。"

"我不在乎标记，"无畏坚定地说，"我在乎的是你，是我们的家庭。"

一诺心中一动，但随即又警惕起来。他已经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习惯了做决定，习惯了不依赖任何人。重新接受无畏进入他和十七的生活，意味着要打破这种平衡。

"让我考虑一下。"他最终说。

——

世事难料。

一周后，十七在学校突发高烧，被紧急送往医院。医生诊断是阿尔法早熟症——他的信息素过早活跃，导致身体负荷不了。

"这在阿尔法孩子中很罕见，"医生解释道，"通常需要父母双方的信息素来安抚。但您的腺体..."

一诺握紧拳头："我切除了腺体。"

医生叹了口气："那就只能靠他的阿尔法父亲了。您能联系到他吗？"

一诺立刻给无畏打了电话。无畏正在训练，接到消息后立刻放下一切赶往医院。

病房里，十七躺在床上，小脸通红，身上散发着紊乱的香糯竹气味。

无畏心疼地坐在床边，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包裹住儿子："我在这里，十七，爸爸在这里。"

渐渐地，十七的呼吸平稳下来，脸色也好转了些。

一诺站在一旁，眼眶发红。如果当年他不那么冲动，如果他告诉无畏真相，如果他们一直在一起，也许今天就不会这样手足无措。

无畏坐了整整一夜，一直用信息素安抚着十七。一诺也没离开，默默地守在另一侧。

凌晨时分，十七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沉沉睡去。

无畏抬起疲惫的脸，看向一诺："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守着他。"

一诺摇摇头："你已经坐了一晚上了，该休息的是你。"

"我不累，"无畏轻声说，"能陪着他，我很满足。"

一诺心中一动，鼓起勇气道："对不起。"

无畏愣住了："你为什么道歉？"

"如果当年我告诉你真相，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十七就不会受这样的苦。"一诺低声说，声音有些哽咽，"是我的任性害了他。"

"不，"无畏站起身，走到一诺面前，"错的是我。如果我当年不那么愚蠢，如果我能把你放在第一位，你就不会离开。"

他们站在病床两侧，隔着沉睡的孩子，对视着。

"也许，"无畏轻声说，"我们都需要改变一些事情。"

一诺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

十七痊愈后，医生建议他需要经常接触父亲的信息素，直到青春期信息素稳定。

"这意味着，"一诺对十七解释道，"无畏爸爸需要经常来看你，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