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然很浓,但至少,不再是那种让人感到压迫和危险的狂躁。
医生上前,再次检查了一下无畏的情况。
“抑制剂起作用了。”医生说,“他的信息素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易感期还没有全过去,这几天还需要继续观察,可能还需要注射抑制剂。”
“好的,麻烦您了。”徐必成对医生道谢。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诺队,您……”小兽教练在门口等着。
“我没事。”徐必成摇了摇头,“你们先休息吧。”
“可是杨涛他……”久酷有些担心。
“我在这里看着他。”徐必成说,“你们去休息。”
小兽教练知道徐必成是铁了心要留下来。他也没有再劝,只是叮嘱了徐必成几句,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无畏睡得很沉,看起来很疲惫。
徐必成坐在床边,看着他。手腕上还残留着被他抓过的印记。
他揉了揉手腕,感觉有些酸痛。
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七年前的事情,因为这场易感期而再次被血淋淋地摊开。
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是新的开始,还是彻底的结束?
他看向无畏的脸,那张熟悉的脸,在睡梦中依然带着一丝不安。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眉眼。
“杨涛……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他轻声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困惑。
他恨他吗?
恨。
但恨意,似乎已经在刚才的眼泪和疼痛中,消散了一些。
他不恨他了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还是无法对他全狠下心来。
也许,这就是爱吧。
一种夹杂着恨意,夹杂着痛苦,但依然无法割舍的爱。
他看着无畏的睡颜,心底涌起一股冲动。
他想问他,他有没有后悔?
他有没有后悔,当年那样对自己?
有没有后悔,错过了他和孩子这七年?
但是他没有问。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他只是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他。
等待着,他醒来。
等待着,一个他们必须面对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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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很短,却很甜蜜。他们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牵手,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里拥抱,他们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像香糯竹味竹筒饭一样,甜软又温暖。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一起拿冠军,一起组建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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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晴天霹雳,让他既惊又喜。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无畏,期待着他的反应。
然而,无畏的反应却让他心凉。他没有欣喜,没有激动,只有慌乱和犹豫。他支支吾吾地说着“孩子”、“职业”、“未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