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杨...经理？"我尽量保持冷静，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辞职的可能性。

"没错，"她扬了扬下巴，"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直属上司。有意思吗，宋亚轩？"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气，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很高兴能在您的团队工作，杨经理。"

她轻笑一声："客气什么。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团队成员和你的工作内容。"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杨澜带我熟悉了办公环境和工作流程。她作为上司的风格与昨天的邻居判若两人——专业、高效、思路清晰。若不是偶尔投来的那种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我几乎要忘记我们之间尴尬的初次见面了。

"这个提案需要明天上午交，"她最后说道，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放在我的新办公桌上，"有问题随时问我。"

"杨经理，"我翻开文件夹，注意到这是一个已经进行到中期的项目，"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选我？我的简历其实挺空的。"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直觉。"然后她补充道，"还有你面试时展现的那种...狂妄自信。市场需要这种特质。"

我挑眉："我以为你会说'公报私仇'之类的。"

她大笑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明亮而富有感染力："那我岂不是太小气了？"她倾身靠近我的办公桌，压低声音，"不过，如果你表现不好，我确实有一万种方法让你难堪，新来的。"

说，她直起身，轻快地走开了，留下我一个人思考着这句话里的威胁与玩笑成分各占几分。

下班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发现楼道里积了一小滩水。顺着水迹看去，似乎是从杨澜家门口延伸出来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询问，501的门突然打开了。杨澜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拖把，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

"出什么事了？"我问。

"水管爆了，"她沮丧地说，"浴室里全是水，我已经关了总阀，但还是一团糟。"

我放下包："需要帮忙吗？"

她犹豫了一下："你会修水管？"

"会一点。"我耸耸肩，"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很多东西都是自己修。"

她似乎对这个信息有些意外，但很快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走进她的公寓，我发现浴室确实一片狼藉。水已经漫到了卧室门口，几本放在地上的杂志泡在水里，已经变形。

"工具箱有吗？"

她摇头："没有。"

"我去拿我的。"

十分钟后，我蹲在她的浴室里，检查着漏水的管道。问题出在一个老化的接头上，更换不难，但需要零件。

"需要去买个新接头，"我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你要一起去吗？"

她看了看手表："我来不及了，晚上有个重要会议。你能处理吗？我可以转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