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自己的事。”徐必成说,“不用你来提醒。”
杨涛看着徐必成维护陈然的样子,心里已经没有了痛苦,只剩下一种麻木的悲凉。他曾经以为的爱情,原来不过如此。轻易就可以被取代,轻易就可以被牺牲。
“是吗?”杨涛笑了,笑得很轻,“那徐必成,你告诉我,你现在做的一切,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你自己心里那点扭曲的满足感?”
徐必成眼神一凝,似乎被戳到了痛处。
杨涛没有停下,他知道今天是个机会,是他彻底斩断过去的机会。
“我很好奇,”杨涛走上前,直到和徐必成面对面站着,“你告诉我活该,是因为你觉得我过去的遭遇是应得的。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活该’,那你呢?你参与其中,甚至现在还在保护那个施暴者,那你又是什么?”
他看着徐必成,那双平静的眼睛里蕴含着一种深不见底的质问,“徐必成,你告诉我,你这样做,对得起谁?对得起过去的我,还是对得起现在的你自己?”
空气仿佛凝固了。陈然在一旁不安地蠕动着,他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那是他无法理解也无法参与的领域。
徐必成看着杨涛,那双下三白里第一次露出了动摇的神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但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杨涛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徐必成一直以来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那种仿佛在惩罚他的行为,背后或许隐藏着某种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东西。
“你不敢说吗?”杨涛的声音很轻,“还是你根本没有答案?”
徐必成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的动摇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冰冷和坚定。
“你说的这些,关我屁事。”徐必成沙哑着声音说,语气像一块石头,冰冷而坚硬。
杨涛听着这句熟悉的、曾经刺痛过他无数次的话,心里却没有了波澜。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徐必成,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好,关你屁事。”杨涛重复了他的话,语气里听不出情绪,“那以后,你的一切,也关我屁事。”
他不再去看徐必成和陈然,转身,朝着训练室的出口走去。
这一次,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
在拉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听见徐必成在身后用一种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像一阵微风,飘进了他的耳朵,但又那么模糊,让他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说的是……“对不起”吗?
杨涛没有回头。对不起?太晚了。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有些爱,一旦被践踏,就再也无法重生。
他走出了训练室,走进了外面喧嚣的世界。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手腕上的疼痛还在继续,但他已经习惯了。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会很艰难,他还要一个人面对手伤的折磨,面对陈然的恶意,面对徐必成带来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