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给了我一个位于上海郊区的地址，还强调："不要乘出租车直接来，也不要使用任何可能被跟踪的交通工具。到了附近后先确认没人跟踪，再来找我。"

"杨叔叔，'雨伞计划'到底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低声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你自己。你父亲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

挂断电话后，我心情复杂地坐在宁波火车站的长椅上。父亲"准备了很久"？这意味着他早就预料到与秦家的合作可能出问题？那为什么还要把我推入火坑？

带着满腹疑问，我决定按计划返回上海，同时保持警惕，避开任何可能的追踪。

第二天下午，我乘坐公交车、地铁和步行的方式，辗转来到了杨律师家附近。这是一个安静的老式小区，远离市中心的喧嚣。

确认四周没有可疑人物后，我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杨律师站在门口，比我记忆中苍老了许多，但眼神依然锐利。

"快进来。"他迅速将我拉入屋内，随即关门上锁，还拉上了窗帘，"你没被跟踪吧？"

"应该没有。"我说，环顾四周，发现屋内简朴干净，墙上挂满了全家福。

"坐吧。"他指了指沙发，然后走到书房，很快拿出一个厚厚的档案袋，"这就是'雨伞计划'。"

我接过档案袋，里面是一叠文件、几个U盘和一把钥匙。

"你父亲五年前就开始准备这些了。"杨律师叹了口气，"自从与秦家合作后，他就察觉到了危险，所以秘密收集证据，作为保险。"

我翻阅文件，发现这些都是秦家不法行为的证据，有些甚至比吴清给我的还要详细。更让我震惊的是，其中包含了我父亲与当局某些人员的秘密联系记录。

"我爸爸...是卧底？"我不敢相信。

"不全是。"杨律师解释，"一开始他确实是被秦家拉下水了，但后来意识到危险，就暗中与有关部门取得了联系，成为了线人。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收集证据，等待合适的时机将秦家绳之以法。"

"那为什么要把我嫁给秦明川？"我愤怒地问。

杨律师的表情变得复杂："这...可能是你父亲最大的错误。他以为联姻能保护你和家人的安全，没想到反而把你推向了危险。当他意识到错误时，已经太晚了。"

我感到一阵心痛和背叛："他用自己的女儿做筹码..."

"他非常后悔。"杨律师低声说，"这些年来，他一直试图找机会让你脱离险境，同时成他的任务。"

他指了指档案袋中的钥匙："这是你母亲名下一个私人保险箱的钥匙，里面有足够你和父母重新开始生活的资金，还有新的身份证件。"

"新的身份？"

"是的，以防万一。"他严肃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证据交给正确的人。你父亲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你执行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