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谁带走了杨律师？"

"反洗钱调查组。"他回答，"他们盯上秦氏和沈氏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足够证据采取行动。"

"现在他们有了。"我冷笑，"多亏了我父亲。"

秦明川点点头："是的，你父亲这些年来一直在收集证据，同时继续参与项目M，扮演着双重角色。但我想说的是..."

"什么？"

"我知道。"他轻声说，"我一直知道你父亲的真实身份和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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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我的冷静。

"你...知道？"我难以置信地重复，"从什么时候开始？"

"大约四年前。"秦明川坦然道，"我发现了你父亲的一些异常行动，经过调查，确认他在与调查部门合作。"

"所以你一直在利用他？利用我？"我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不全是。"秦明川走近一步，我本能地后退，"起初，我确实打算戳穿他，向我父亲揭发这一切。但后来...我开始怀疑我们家族的事业。"

他的目光转向远处的湖面："那些工业事故，那些被掩盖的真相...它们开始困扰我。我意识到我的父亲不惜一切代价追求利益，甚至牺牲无辜的生命。"

"所以你选择了什么？站在正义一边？"我讽刺地问。

"不，我选择了沉默。"他苦笑道，"我没有揭发你父亲，但也没有阻止家族的罪行。我...卡在中间，既不想背叛家族，又开始质疑我们所做的一切。"

"那我呢？我在你的天平上又有多少分量？"

秦明川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最初，我娶你确实是为了家族联姻，为了项目M的顺利进行。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开始...在意你。"

"在意？"我冷笑，"是因为在意，所以七年来对我冷漠以待？是因为在意，所以当林梦雅回来时，你立刻眼里没了我？"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他坦承，"但我确实被困在过去和现实之间。梦雅代表着我年轻时纯粹的感情，而你...你是我现实生活中的伴侣，一个我不知道如何去爱，却又不愿伤害的人。"

"真感人。"我讽刺道，"那现在呢？你为什么来找我？"

"因为一切即将崩塌。"秦明川的表情变得严肃，"调查组已经掌握了足够证据，准备对秦氏和沈氏采取行动。我父亲知道大势已去，正准备逃往国外。在此之前，他想销毁所有证据...包括知情者。"

我心头一紧："你是说..."

"是的，他派人去找你，不仅是为了拿回证据，还为了确保你永远保持沉默。"秦明川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我必须在他们找到你之前警告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质问，"这可能是另一个陷阱，引我上钩。"

"因为我现在也是叛徒了。"他苦笑，"我向调查组提供了关键信息，揭露了我父亲的逃跑计划。现在，他知道了这一切，我也成了他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