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书房见到了谢家家主。
他坐在轮椅上，面容苍白，眼神却异常锐利。
“坐。”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有些拘谨。
“苏姑娘。”他开口道：“你的故事，我听说了。”
“您听说了？”我有些惊讶。
他淡淡一笑：“京城没有秘密。”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开门见山地问。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
“不错。”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堆账册和信件，“这些，是萧无咎贪墨受贿的证据。”
我倒吸一口凉气。
萧无咎才刚上任状元，竟然就已经开始贪墨受贿了？
不，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的脑海里闪过萧无咎温润如玉的笑容，又闪过他冰冷厌恶的眼神。
或许，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问。
“很简单。”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帮你扳倒萧无咎，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替我做事。”他说，“我需要一个能深入敌营，替我获取情报的人。”
深入敌营？
我被萧无咎厌恶至此，怎么可能深入敌营？
“别急着拒绝。”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你以为萧无咎为何如此绝情？他以为你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市井妇人，无法助他青云直上。如果你有了靠山，有了价值，他会怎么想？”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他会后悔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
后悔？
这个词像一把钩子，狠狠地勾住了我的心。
我确实想要报复萧无咎，想要让他尝尝被抛弃、被羞辱的滋味。
“我怎么相信你？”我问。
“你可以选择不信。”他耸了耸肩，“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现在身无分文，名声败坏，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
他说的没错。
我别无选择。
“好，我答应你。”我说。
他满意地笑了笑：“痛快。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感觉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焰。
萧无咎，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谢府接受训练。
谢家家主，也就是谢衍，派人教我识文断字，琴棋书画，还教我各种权谋斗争的手段。
我像一块海绵，拼命地吸收着新的知识。
我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做绣活的市井妇人，我开始学习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如何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谢衍并没有把我当成单纯的下属。他似乎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亲自教导我，甚至将一些谢家的隐秘事务告诉我。
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只是说：“你是我的棋子，自然要培养得更有价值。”
我心里明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但我不在乎，我只想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向萧无咎复仇。
在谢府待了半年，我脱胎换骨。
我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在复杂的环境中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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