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入我的心肺。不是恩情可以衡量的。是啊,爱情怎么能用恩情来衡量呢?是我太傻,竟然妄图用救命之恩来捆绑一个光明之子的心。
“好,很好。”我退后一步,笑容冰冷,“既然如此,那我们的羁绊也就到此为止吧。”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我没有给他机会。我强行催动残魂的力量,试图脱离指环,彻底消失。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彻底将这段荒唐的情感埋葬在历史的尘埃中。
然而,我的残魂与指环的联系太深,强行剥离带来的痛苦远超我的想象。我的灵魂体开始变得不稳定,像是随时会瓦解。
龙皓晨脸色一变,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前辈!您这是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咬紧牙关,承受着撕裂般的痛苦。就在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即将崩溃时,一股熟悉而强大的力量猛地将我拉住。
是龙皓晨。
他竟然用自己的光明力量,试图稳固我的灵魂体。
“你干什么?!”我怒吼,“放开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不行!”他死死地抓住我,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灵魂,“您不能死!您还有存在的意义!”
“意义?我的意义就是看着你和你的小情人双宿双飞吗?!”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是!”他固执地说道,“您是伊莱克斯!您是曾经的灵魂之神!您的知识和经验对整个大陆至关重要!您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放弃!”
“这点事情?!”我心痛得无法呼吸。在他眼里,我的痛苦,我的感情,都只是“这点事情”吗?
我挣扎得更加厉害,想要摆脱他的束缚。但他的力量越来越强,仿佛要将我融化在他的光明之中。
“放开!龙皓晨!我命令你放开!”我嘶喊。
“我不放!”他的声音也带上了颤抖,“您听我说,前辈!我……我承认,我曾经对您有过一些……一些不该有的想法。那是在灵魂融合之后,我无法控制。但是……但是采儿是我认定的伴侣,她才是我的全部!”
他竟然如此坦白?在我的盛怒和痛苦面前,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对我的“不该有的想法”,然后立刻坚定地划清界限,表明对圣采儿的忠诚。
这比任何拒绝都更加伤人。
我的挣扎瞬间停止了。巨大的绝望席卷了我。原来,即使有过一丝灵魂的悸动,在他心中,也仅仅是“不该有的想法”,是需要被压抑、被否认的。
我彻底心灰意冷。
“好……”我缓缓地说道,“我明白了。”
我的灵魂体不再挣扎,任由他的光明力量包裹。那力量温暖而纯粹,却再也无法温暖我冰冷的心。
龙皓晨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您……不生气了吗?”
我没有回答。生气?我已经没有生气的力气了。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哀伤。
“回去吧。”我轻声说道,“回到指环里去。以后,除非必要,我不会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