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们的肉身呢？」

「应该还在外面，可能处于昏迷状态。」伊莱克斯环视四周，「这里是一个意识层面的空间，是封印力量的源头，也是...」

「也是囚禁魔族能量的地方，」一个熟悉却令人不安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我们警觉地转身，看到一个身影逐渐在面前成形。

那是另一个伊莱克斯，那个来自未被改变时间线的版本。他看起来与十五年前通过封印与我们交流时一样，充满黑暗气息，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仇恨的火花。但现在他不再只是一个声音或模糊的影像，而是一个更加实质化的存在。

「又见面了，」他冷笑道，「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伊莱克斯——我的伊莱克斯——站到我身前，保护性地挡住了我，「你一直在这里？」

「准确地说，我一直在封印的边缘徘徊，无法全进入，也无法离开，」另一个伊莱克斯解释道，「直到那个愚蠢的人类尝试改变封印结构，制造了我需要的缺口。」

我心中警铃大作，「所以罗文斯的仪式确实造成了危险！」

「比他想象的危险得多，」黑暗伊莱克斯（我在心中这样称呼他）冷笑道，「他以为能控制封印和其中的魔族能量，却不知道还有我这个'意外收获'。」

「你想要什么？」伊莱克斯直接问道。

「自由，复仇，力量...我的目标从未改变，」黑暗伊莱克斯直视着我们，「但现在，我有了新的机会。在这个意识层面，我们三个都处于特殊状态——你们因为是封印的锚点，拥有一定控制权；我因为多年的渗透，了解封印的弱点。」

「你想说什么？」我警惕地问。

「一个提议，」黑暗伊莱克斯向前一步，「我们合作，利用目前的混乱，重塑封印结构。」

「为什么要相信你？」伊莱克斯冷静地反问，「你的目标显然与我们相悖。」

「不全是，」黑暗伊莱克斯摇头，「我确实想获得自由，但我不再追求毁灭一切。多年的漂泊和观察让我看清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我好奇地问。

「看到你们的生活，你们的选择，你们之间的...联系，」他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一丝波动，「让我思考我是否真的走错了路。也许...也许复仇和毁灭不是唯一的道路。」

我不确定是否该相信他的话。这个伊莱克斯充满仇恨和黑暗，与我们认识的那个已经有了本质区别。但另一方面，他们本质上是同一个灵魂的不同版本，或许确实能被另一种可能性所触动？

「你的具体提议是什么？」伊莱克斯谨慎地问。

「重塑封印，使其更加稳固，同时为我创造一个独立的空间，」黑暗伊莱克斯解释道，「我不会干扰外界，也不会释放魔族能量。作为交换，我将贡献我的力量，加强封印，并帮助你们对抗罗文斯。」

「为什么要帮我们对抗罗文斯？」我怀疑地问，「他的野心对你来说应该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