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可算来了!"野洵一把揽过北夜的肩膀,"我们正说呢,再不来就要迟到了。"
游戈低头假装整理背包。北夜的目光仿佛有实质,灼热地烙在他后背。他咬了咬下唇,想起那日连麦时北夜云淡风轻的语气。哼,看来早就放下了。自己何必自作多情?
集合毕,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大巴。游戈习惯性地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塞上耳机,准备睡一路。谁知刚闭上眼,旁边的座位便传来轻微的震动。他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落座的北夜。
"这里有人坐吗?"北夜语气平静,眼神坦然地与他对视。
游戈僵硬地摇头,然后气恼地意识到自己被朋友们摆了一道——前排座位明明空着,这帮人偏偏把北夜往这儿引。
车子启动,游戈把头转向窗外,假装欣赏风景。耳机里播放着欢快的流行歌,全掩盖不住身旁人的存在感。北夜身上清冽的香水味钻进鼻腔,那是他们在一起时自己送的礼物。他还在用...
太近了。游戈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被打乱。他的余光忍不住扫向北夜的侧脸,对方正低头看书,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熟悉的姿势,熟悉的表情。
游戈慌忙移开视线,咬紧了下唇。他在心里默默咒骂朋友们的多管闲事,同时又无法否认,离得这么近,他竟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水。"
一个简短的词打断了游戈的思绪。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到北夜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来。
"啊?"游戈愣住了。
"你口渴了,"北夜语气平淡,"刚才你已经舔了三次嘴唇。"
游戈一时语塞,脸上有点发热。他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小声嘟囔:"谢谢..."
北夜轻轻"嗯"了一声,重新低头看书。
游戈捏着水瓶,心跳莫名加速。北夜还是这样,观察细致入微,记得他的每一个小习惯。曾经,这让他觉得被珍视;现在,这只让他感到一阵酸楚。
随着大巴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游戈的眼皮越来越沉。睡意朦胧间,他的头不自觉地歪向一边,最终靠在了一个温暖的肩膀上。他隐约感觉北夜动了动,却没有推开他,而是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
游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北夜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影,窗外下着小雨,屋内温暖如春。北夜的手揉着他的头发,而他枕在北夜的腿上,心满意足地打着瞌睡。
当游戈醒来时,大巴已经停在了目的地。他猛地坐直,意识到自己的头还靠在北夜肩上,口水几乎要流出来。北夜正拿着书,神情平静,仿佛一切再正常不过。
"到了,"北夜合上书,淡淡地说,"你睡了一路。"
游戈慌忙擦了擦嘴角:"抱歉,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北夜站起身,顺手把游戈的背包递给他,"你一直有睡车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