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赶路

床头灯暖光映着他眼下的青影，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翻了个身枕头滑到地上都没察觉。摄影小哥推开门时，屋里的灯光还亮着。看见林星晚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湿毛巾，正轻轻擦过王俊凯的额头。王俊凯闭着眼睛，呼吸很轻，像是睡得很沉。

“小凯今天喝太多了辛苦你了，我就不耽误你照顾他了”摄影小哥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去拿自己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林星晚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

摄影小哥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王俊凯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声，林星晚立刻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王俊凯安静下来，眉头舒展开了。

门轻轻合上，摄影小哥抱着枕头和毯子去了隔壁房间。

当第一缕晨光正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手腕被扣在枕边，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某种无声的宣示。

王俊凯睡得很沉，睫毛在晨光中微微颤动。他整个人贴着我，呼吸均匀地落在锁骨处。我低头看见自己还穿着那件深灰色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是解开的——昨晚的记忆像碎片一样闪过，他亲吻时的手指确实在那里停留过。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应该是消息推送。我试着抽手，他的手臂却收紧了些，鼻尖蹭到我颈侧时还嘟囔了一句什么。

林星晚王俊凯？

我轻声叫他名字，声音压得极低。他没反应，反而把脸埋进我肩窝，呼出的气息带着点酒后的热。这才发现他衬衫也只解开了领口两颗扣子，其余整整齐齐的，倒像是刻意给自己留了退路。

我撑起另一只手想换个姿势，腰就被搂得更紧。他翻身的动作很轻，却把我整个圈在怀里。锁骨上方有颗痣，我盯着看了很久，直到听见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笑声。

林星晚你醒了？

王俊凯嗯...

他鼻音浓重

王俊凯再睡五分钟。

说完真就闭紧眼睛，但抱着我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我能感觉到他后背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舞者特有的线条感

窗外传来早班清洁车的声音，我终于放弃挣扎。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连续三下。王俊凯突然睁开眼睛，瞳孔在晨光里收缩成一点黑，里面晃过瞬间的迷茫。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咧嘴笑起来：

王俊凯我这是...在梦游？

林星晚是啊，梦游到把人家姑娘拐上床

我抽出一只手推他肩膀，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回枕头。

王俊凯这梦还挺真实

他说话时喉结滚动

王俊凯我记得...好像说过什么不该说的

林星晚比如？

王俊凯比如...

他垂下眼帘，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王俊凯说要一直这样抱着你。

我愣了一下，发现他的拇指正一下下摩挲着我腕间的脉搏。

林星晚那你还记得别的吗？

王俊凯没有回答，只是把我的手腕贴在他滚烫的脸上，闭着眼睛蹭着。他的睫毛忽闪，像是在做梦。

看着阳光慢慢爬上他的脸，忽然觉得这个画面美得不真实。他安静的样子和平常在镜头前完全不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

林星晚王俊凯...

王俊凯别动。

王俊凯让我再抱一会儿

林星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任由他抱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好像又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王俊凯终于松开手，坐起身来。他揉了揉眼睛，看起来还有点迷糊。

林星晚你先去洗个澡吧

林星晚等下还得收拾行李。明天还要出发下一个地点

我把毛巾递给他

王俊凯接过毛巾，愣了一下，忽然伸手将我拉近，在我额角亲了一下

王俊凯谢谢

他低声说，耳尖微微泛红。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起身往浴室走，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修长。水声响起的瞬间，手机又震动起来。我看了一眼微信显示，是PD。刚按下听筒，你们现在方便下来吃早餐吗？工作人员都到齐了。"我望着浴室紧闭的门，打字说："等一会儿，我们在收拾。"回复消息后，我开始整理散落在床边的衣服。

一件外套搭在椅背上，另一件衬衫还带着体温。行李箱倒在一旁，里面的东西被翻出一些。当我捡起地上的一瓶药膏时，浴室门突然开了条缝。

王俊凯你在找这个？

王俊凯探出头，手里举着那瓶药膏

我点点头，却见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把药膏放回我手心。他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抽离。

留下一室晨光和微凉的空气。我低头看着掌心的药膏，忽然想起昨晚他手腕上贴的肌效贴，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撕开了。

听见浴室水声停了。她手里捏着一件折叠整齐的毛衣，犹豫片刻，还是将它轻轻搭在椅背上。王俊凯推开门时，蒸腾的热气跟着他一起涌出来，他随手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行李箱上。

王俊凯你收拾得差不多了？

林星晚点头，把最后几件衣服塞进箱子

林星晚PD叫我们下楼吃饭

他没接话，反而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王俊凯晚晚，谢谢你昨天一直照顾我这个酒鬼

她僵了一下，继续拉行李箱拉链

林星晚不客气，之前我喝多了你也是这样照顾我的啊

王俊凯晚晚...

他呼吸扫过她耳后，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王俊凯抱抱……

林星晚转身想推开他，却被他攥住了手腕。她看着他眼底泛红的痕迹，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眼下青影

林星晚你先去吃点东西，别空着肚子赶路

王俊凯低头笑了下，松开她的手，转身去翻背包

林星晚站在餐厅门口，目光扫过已经吃得差不多的工作人员。王俊凯从背后轻轻推了她一下，低声说

王俊凯走吧，我们去拿点吃的

他话音未落，苏曼琪突然从旁边冒出来，笑嘻嘻地说

苏曼琪你们可算来了，我们都快吃完了。

林星晚点点头，礼貌地笑了笑，没说什么。王俊凯却挑了挑眉，看着苏曼琪说：

王俊凯那你不会少吃点给我们留点

苏曼琪撇了撇嘴

王俊凯没理会她，拉着林星晚往餐桌走。

林星晚后面要拍敦煌场景吧？

王俊凯嗯，拍完敦煌我们就要回家了

他拇指擦过我嘴角

王俊凯开不开心

说完突然凑近，林星晚话没说完，就被王俊凯突然凑近的动作打断。他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呼吸交错间带着清晨的暧昧

林星晚王俊凯...

她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却被他用眼神定在原地。

苏曼琪站在不远处，假装不经意地往这边瞟。王俊凯忽然转头看她一眼，眼神冷了几分。张勉就笑着打招呼

张勉你们可真会压轴出场啊

王俊凯昨天喝的太多了起不来，现在头还疼那

工作人员们七嘴八舌地聊着行程安排，王俊凯一边吃东西一边听PD讲敦煌拍摄计划。他忽然停下动作，扭头问林星晚

王俊凯你今天多穿点

林星晚好我知道

王俊凯这才满意地继续吃饭。他夹菜的动作很自然，筷子尖偶尔会不小心戳到林星晚碗里。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饭，偶尔交换一个眼神。

电梯门开时寒风扑面，走廊尽头传来工作人员的脚步声，我们同时看向彼此，像约好似的默契转身。他走进录制车内，林星晚坐上工作人员的大巴。大巴车启动时，林星晚靠窗坐下，看着远处王俊凯正和张勉说话。他裹着厚外套，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散开。上车后，王俊凯朝她这边看了一眼，抬手挥了挥，示意她照顾好自己。大巴缓缓驶出酒店门口，颠簸在前往敦煌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