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木鸢鸣

谢清晏被木鸢嘶鸣惊醒时，齿间还残留着秋露白的苦味。窗外渗入的靛蓝雾气压住他的檀中穴，右眼晶体突然浮现星晷裂纹。他踉跄扑向雕窗的瞬间，恰好看见十二盏浮波天灯掠过沸腾的护城河——灯影在河面投下的不是光晕，而是南疆巫童被铁链穿透锁骨的倒影。

机关盘转动的轰鸣惊醒了醉仙居的谢清晏。他晶体化的右眼突然剧痛，视野里整座邺城化作青铜齿轮咬合的巨兽。当推开雕窗时，正见十二盏浮波天灯掠过苍穹——每盏灯笼罩着的竟是昏迷的南疆巫童！

玉生烟剑锋挑碎的酒坛里，傀儡油遇靛蓝雾气骤然凝固。这些琥珀色凝块自动拼成微型浑天仪，在桌面逆向旋转。谢清晏的右眼随之刺痛，竟在玉生烟瞳孔深处看到苏枕雪木鸢盘的虚影——那八卦盘上的"离"卦正对应醉仙居屋顶方位。

"玉公子好雅兴。"

谢清晏甩出金蝉丝缠住邻窗的白衣人。玉生烟回身时鲛绡剑已出鞘三寸，剑穗上的鲛人泪映出骇人画面：两人脚下青砖正在渗血，砖缝间游动着密宗梵文。

"谢兄可知，你饮的秋露白里..."玉生烟剑锋挑碎酒坛，琥珀色的酒液竟凝成微型机关兽，"掺了天机阁的傀儡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