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颈间的蓝宝石项链，轻声说：“妈，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夜风掀起窗帘，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看见秦墨琛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拎着袋热粥，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想什么呢？” 他走近，将粥递给她，“医生说你爸现在能吃流食。”
“谢了。” 她接过袋子，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你没走？”
“怕你哭鼻子。” 他挑眉，“毕竟没我在，你连架都吵不赢。”
姜望舒白他一眼，却在打开粥盒时，看见里面躺着颗剥好的茶叶蛋 她昨晚随口提过喜欢吃。
“看什么？” 秦墨琛别开脸，“趁热吃。”
清晨，珠宝店。
导购小姐捧着戒指托盘走来，姜望舒扫了眼，全是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晃得人眼晕。
“太夸张了。” 她皱眉，“换个小点的。”
秦墨琛挑眉：“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秦太太？”
“我是怕别人知道你人傻钱多。” 她拿起枚碎钻戒指，“这个就行。”
“眼光真差。” 他轻笑，从托盘里选出枚祖母绿戒指，“这个，和你的镯子配。”
姜望舒看着戒指上的绿宝石，忽然想起母亲的翡翠镯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秦墨琛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戴上戒指，触感微凉。
“大小刚好。” 他说，“看来我眼光不错。”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别动，拍个照给裴景看看。”
姜氏老宅。
姜望舒站在地下室门前，握着钥匙的手有些发抖。秦墨琛站在她身后，忽然伸手按在她肩上：“怕了？”
“谁怕了。” 她咬牙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让她皱眉。
保险柜藏在墙柜后，输入母亲的生日，“咔嗒” 一声打开。里面除了文件，还有个红丝绒盒子，写着 “茉莉破晓”。
秦墨琛伸手去拿，却被姜望舒抢先一步抱在怀里：“等我爸醒了，我会给你。”
他挑眉：“现在给不行？”
“不行。” 她后退半步，“我要亲手交给你。”
医院病房。
姜父看着女儿手上的戒指，叹了口气：“望舒，别骗自己了。”
“骗什么？” 她装傻。
“秦墨琛对你的心思，” 父亲轻笑，“比当年我追你妈时还明显。”
姜望舒别开脸：“爸，你好好养病，别乱点鸳鸯谱。”
“傻丫头，” 父亲握住她的手，“当年你妈坠楼，不是意外......”
话未说完，病房门忽然被撞开，齐向宁举着刀冲进来：“姜望舒，你去死！”
姜望舒惊呼后退，却被椅子绊倒。秦墨琛不知何时冲进来，一把将她护在身后，手臂被刀刃划伤。
“保安！” 他冷声怒吼，反手制住齐向宁，“管豪，报警！”
急诊室门口。
姜望舒看着秦墨琛手臂上的绷带，喉咙发紧：“疼吗？”
“小伤。” 他挑眉，“不过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
“今晚陪我回家吃饭。” 他轻笑，“我妈说要炖莲藕汤。”
她想拒绝，却看见他袖口渗出的血迹，终究没说出口。
秦宅饭桌上。
秦母看着姜望舒手上的戒指，笑得合不拢嘴：“总算有点夫妻样子了。”
秦墨琛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多吃点，补补血。”
“你自己受伤，补什么血？” 她白他一眼，却乖乖吃掉。
秦雨桐在一旁撇嘴：“哥，你这妻奴当得挺称职啊？”
“要你管。” 秦墨琛淡笑，却在桌下轻轻握住姜望舒的手。
她想抽回，却听见他低声说：“别动，妈在看。”
深夜，秦墨琛的书房。
姜望舒看着他办公的侧脸，忽然开口：“今天我爸说，我妈坠楼不是意外。”
他握笔的手顿了顿：“我让人查过，裴氏当年确实买通了监控室的人。”
“所以你早就知道？” 她皱眉。
“猜到一些。” 他放下笔，“但需要证据。”
姜望舒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红丝绒盒子：“给你。”
秦墨琛挑眉：“想通了？”
“嗯。” 她别开脸，“反正你早晚会拿到，不如我主动给。”
他接过盒子，却没打开，而是放进抽屉：“等你爸出院，我带你去给伯母扫墓。”
她一愣，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又低头看文件，仿佛刚才的话只是错觉。
凌晨，姜望舒被噩梦惊醒，睁眼看见秦墨琛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杯温水。
“做噩梦了？” 他递过水，“梦见伯母了？”
她点头，接过水杯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茧 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别怕，” 他轻声说，“我在。”
姜望舒抬头看他，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褪去了平日的冷硬，多了丝温柔。她忽然想起父亲的话，心跳加速，慌忙别开脸。
“谢谢......” 她轻声说。
“谢什么？” 他轻笑，“你是我太太，本该如此。”
清晨，医院传来消息，裴景在机场被抓，随身携带的行李里有伪造的姜氏配方文件。姜望舒看着审讯视频，攥紧拳头。
“人已经移交经侦。” 秦墨琛说，“齐向宁的公司也被查封了。”
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那你的配方......”
“已经拿到了。” 他晃了晃手机，“实验室正在分析。”
姜望舒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原来他早已布好局，而她只是其中一环 尽管她早就知道是交易，可此刻还是难免失落。
“恭喜。” 她轻声说，“终于拿到想要的了。”
秦墨琛挑眉，忽然凑近她：“我想要的...... 不止配方。”
她心跳漏拍，后退半步：“什么意思？”
“没什么。” 他别开脸，“去看看你爸吧，他该醒了。”
姜望舒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今天格外冷漠。或许是因为配方已经到手，不需要再伪装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向病房。
病房里，姜父看着女儿失落的神情，叹了口气：“墨琛那孩子，嘴硬心软。”
“爸，你别乱说。” 她摇头。
“他小时候得过躁郁症，” 父亲说，“后来忽然好了，我猜...... 和你有关。”
姜望舒愣住：“你怎么知道？”
“当年你妈救过他，” 父亲轻笑，“用调香的法子。后来你妈去世，他就再也没好过，直到遇见你。”
她忽然想起秦墨琛说过的体香，想起他每次靠近时的放松神情，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母亲，而她只是个替代品。
“望舒，” 父亲握住她的手，“感情的事没有替身，只有真心。他若对你没心，不会一次次冒险救你。”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或许父亲是对的，可她不敢赌，不敢相信这场交易里会有真心。
深夜，姜望舒独自坐在客厅，看着茶几上的红丝绒盒子。忽然想起秦墨琛接过盒子时的眼神，那里面有一闪而过的温柔，不是为了配方，而是为了她？
手机震动，收到他的消息：“睡了吗？”
“没，有事？”
“明天陪我去看电影。”
“不去，忙。”
“是伯母最喜欢的导演的 。”
姜望舒一愣，立刻回：“几点？”
电影院。
姜望舒看着银幕上的老电影，忽然想起母亲生前总说，这部电影的配乐像她调的香水。旁边的秦墨琛忽然递来爆米花，指尖擦过她的手背。
“好吃吗？” 他轻声问。
“嗯。” 她点头，却发现是焦糖味的 她随口提过喜欢。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秦墨琛看着她沾着爆米花渣的嘴角，忽然伸手替她擦掉：“小傻子。”
姜望舒心跳加速，却听见他低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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