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卡尔最后一次为死者合上眼帘时,注意到这个年轻女孩嘴角有一丝不自然的弧度——像是被人强行摆出的微笑。他伸手想调整这个细节,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
"林医生?林医生!"清脆的女声将他拉回现实,"您发什么呆呀?"
伊索——现在应该叫林泽——低头看着自己修长干净的手指,没有橡胶手套,没有防腐剂的味道。面前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正用担忧的眼神望着他。
根据突然涌入的记忆,这是言情小说《霸道总裁的替身娇妻》的女主苏皖宁,而他成了痴情男二林泽,一个温柔体贴的心外科医生。
"你的假睫毛歪了。"伊索面无表情地说。
苏皖宁愣住了。原著里的林泽从来不会这么说话,他应该温柔地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然后体贴地送她回家。
"我...我今天没贴假睫毛啊?"
伊索凑近看了看:"哦,是天生的。建议你死后捐赠角膜,质量不错。"
苏皖宁的脸色瞬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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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上,伊索翻看着"自己"的手机。相册里全是苏皖宁的照片,备忘录记满了她的喜好,最新一条写着:"明天宁宁生日,准备999朵玫瑰和Tiffany项链"。
他删光了所有内容,新建了一个名为"死亡观察笔记"的文档。
"林医生!"一个护士急匆匆跑来,"急诊来了个溺水的,主任让您过去!"
急救室里,伊索看着病床上面色青紫的男人。根据记忆,这是原著男主江启,霸道总裁,因为白月光离开而酗酒坠湖。
"宣布死亡吧。"其他医生摇头。
伊索戴上手套(终于有手套了),按压男人的胸部:"死亡时间不超过15分钟,还有救。"
"可是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瞳孔未散,肌肉未僵。"伊索掰开男人的嘴,"溺水者应该先排水。"
他熟练地将江启翻转,用力拍打背部。当水排出后,他又开始进行心肺复苏。三分钟后,江启猛地咳出一大口水,睁开了眼睛。
"宁宁..."男人虚弱地呼唤。
伊索摘下手套:"建议你下次喝酒前立好遗嘱,尸体泡涨了很难处理。"
全场寂静。原著里林泽应该红着眼睛说"你终于醒了,宁宁很担心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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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启恢复得很快,三天后就出院了。他派人送来一张支票,点名要见"那个说话很毒的医生"。
总裁办公室里,江启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个"林泽"和他调查的不一样——面无表情,眼神冷淡,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奇怪的针线。
"你救了我就没什么想说的?"
"有。"伊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尸体保养指南,下次想死的话按这个步骤准备,能保持最佳状态。"
江启突然笑了:"林医生似乎变了很多。"
"我们认识?"
"宁宁经常提起你。"江启眯起眼睛,"她说你最近很...特别。"
伊索想起原著剧情,这时候男二应该痛苦地祝福男女主,然后黯然离场。但他只是点点头:"她也挺特别,头骨形状很适合做标本。"
江启的咖啡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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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伊索在"自己"的公寓里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柜子。撬开后,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防腐药剂和化妆工具——看来原主林泽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正检查一瓶甲醛浓度时,电话响了。是医院急诊科,苏皖宁出车祸了。
赶到医院时,苏皖宁已经被宣布死亡。厉墨城红着眼睛抓住伊索的衣领:"救活她!像你救我那样!"
伊索检查了尸体:"真死了。大脑损伤严重,救回来也是植物人。"
"不可能!她刚才还好好的!"江启怒吼。
伊索突然注意到苏皖宁的尸体边缘有些模糊,像是老电视的雪花屏。他伸手触碰,指尖竟然穿了过去。
"有意思。"他低声说。
"你说什么?"
"我说,"伊索转向江启,"你想再看她一眼吗?我有办法让尸体看起来像睡着一样。"
江启跌坐在椅子上,缓缓点头。
伊索打开随身携带的化妆箱(从林泽的密柜里拿的),开始工作。两小时后,苏皖宁看起来就像熟睡的天使,只是没有呼吸。
"她...真美。"江启哽咽道。
"嗯,死亡是最好的美颜滤镜。"伊索说,同时注意到尸体的模糊现象越来越明显。
午夜时分,当所有人都离开后,伊索回到停尸房。苏皖宁的尸体正在一点点变成半透明,皮肤下浮现出奇怪的文字:
【苏皖宁死亡,剧情强制终止】
【世界重置中...】
伊索伸手想触碰那些文字,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江启的声音:
"你能看见那些字,对不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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