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点

他抽出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2000年8月某公园发现走失女童，急寻家属》。

　　"林雪不是'意外走失'，是被故意遗弃的。这已经构成刑事犯罪。"

　　王楚钦深吸一口气："那现在……"

　　"现在，"律师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不是他们要不要抢娇娇的问题，而是我们要不要送他们进监狱的问题。"

　　三天后，一场秘密听证会在少年法庭召开。

　　林家三人被传唤到场时，还不知大祸临头。舅舅甚至笑着对王楚钦说："终于想通了？早点把娇娇交出来多好。"

　　直到法官当庭播放了一段录音——

　　【姥爷的声音】："当年扔掉小雪是对的，不然哪有钱养儿子？"

　　【姥姥的声音】："谁知道那丫头能生出个匹配的孙女，真是老天开眼。"

　　那是匿名文件里附带的光盘内容。

　　舅舅瞬间面如死灰："这是伪造的！"

　　法官冷冷道："声纹鉴定结果就在这里。林建国、周美玲，你们涉嫌遗弃罪、虐待罪，现批准逮捕。"

　　当法警给两位老人戴上手铐时，姥姥突然疯了似的扑向王楚钦："把外孙女还给我！那是我家的血脉！"

　　舅舅则歇斯底里地吼叫："你们懂什么！我儿子快死了！那个赔钱货的小赔钱救他是天经地义！"

　　娇娇永远不需要知道这些丑陋的真相。

　　王楚钦回家时，小姑娘正在地毯上搭积木，看到他立刻张开小手："爸比！"

　　他紧紧抱住女儿，闻着她头发上的奶香味。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娇娇珍藏的"全家福"上——那是她和国乒队众人的合影，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真实的笑容。

　　"爸比给你讲个新故事好不好？"王楚钦轻声说，"从前有个小天使，她选择了最棒的一群人当家人……"

　　娇骄眨着和母亲一模一样的杏眼，甜甜地笑了："然后小天使每天都超级幸福，对不对？"

　　"对。"王楚钦亲了亲她的额头，"永远都会这么幸福。"

　　（三个月后，木家私立医院因多项违规被查封）　　　　　　　　

　　木娇娇坐在食堂的高脚椅上，晃荡着小短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食堂阿姨手里的平底锅。

　　“阿姨！今天的蛋蛋要太阳蛋！”她举起小手，声音脆生生的。

　　食堂阿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好好，给娇娇煎两个，边上焦焦的，对不对？”

　　娇娇用力点头，小脸上写满期待。

　　王楚钦坐在她旁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自从林家三人被警方带走后，已经过去了一周。他原本担心娇娇会问起“舅舅”和“姥姥姥爷”的去向，但出乎意料的是，娇娇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他们的消失。

　　“娇娇。”王楚钦试探性地开口，“这几天有没有想舅舅他们？”

　　娇娇转过头，嘴里还含着半块苹果，含糊不清地说：“唔……有一点点。”她伸出小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但是龙爸爸带娇娇去看了大熊猫！比舅舅好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