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这地方草树多,蛇虫也多,同时不知它们藏在何处。
大抵你走过茂密的草丛,给你咬上一口,比如某聿人。
陈亓聿掐着某蛇的七寸,与某蛇眼神交流,交流不通,某蛇一命呜呼~
张胜钇拉了拉斗蓬,站在一旁静静看她挖蛇胆,取蛇囔。
他将她取出的东西,收好。
这七日的蛇毒,也收了差不少。
他敛敛腰间的药包袋,又将目光放到她的身上。
“小一”陈亓聿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蛇血笑道“我们回去吧!”
“嗯”他接过她的伞撑开。
“也不知是南疆天气的原因,还是什么原因这大雾总不散”陈亓聿不满的说。
她要不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现在就是和小恩人的夫郎在药庐排排躺了。
这里不仅多蛇虫,蛊也不少,让她十分难受。
“陈陈”张胜钇听她不停的吐槽,他叹气轻轻喊。
“好好”陈亓聿挑眉“不说了。”
他实在想不通,他阿姐是怎么变成这么话密的。
难道是海外某贱人带坏他阿姐的,他眸光一动。
回去和虾仔说说,或者加练。
张家在南疆这地方,也设立了据点——苗寨,他们此刻回,也不知其他人有没有赶来。
这界的亲卫不行啊,加练!!
苗寨药庐。
陈郢桉抵了抵后槽牙,看看张谨束。
她太清楚他现在的情况,或是他这种情况她同他经历过很多遍了。
每一次他都是空白的记忆,她早就习惯了。
“……阿……桉”。
“我在”陈郢桉应。
“他身上的麒麟血浓度极高”张灵皱眉“但血液异变过。”
“麒麟草只能抑制”张灵“若要根治还要有血玉骨,以及灵朔水。”
“我记下了”陈郢桉淡淡一笑“多谢”。
“嗯”张灵。
张灵也不打扰二人,出了药庐。
这人虽有麒麟血,但没有纹身和发丘指。
不是在张家长大的,之后再了解吧。
“还记得我谁?”陈郢桉问。
“桉”张谨束歪头看她,像是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
“看来是记得一点”陈郢桉抿唇道。
“抱歉”张谨束垂眼睑,轻声道。
“嗯”陈郢桉看着庐外,远远看去山与山相邻,但其实近看它们啊,隔着不知多少里。
就像她与他。
“你想让我回去是吗”陈郢桉坐在旁边的木凳子上,不经意间问似的。
“……”张谨束不坑声,默认。
“是长生天吗”陈郢桉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嗯”张谨束闭了闭应。
陈郢桉抬着他的下巴,又摸了摸他的脸,墨绿色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杂色。
“没有换人”张谨束“是我”。
陈郢桉愣了一下,嗤笑起来“你们啊……!”
“对不起”张谨束忍着喉尖的甜腥味。
“这个局是什么时候布的?”陈郢桉面无表情看着他。
见他不说,她似若似悟,一种虚无感充斥大脑,头晕耳鸣。
她忍着视线幻化,窒息感慢慢的爬上心尖。
“阿桉”张谨束惊恐扶住她。
她平复了呼吸,眼中冷然“我幼时将你带长生天,也祂的安排吗?”
她冷静了下来,许多事情也想通。
“不是”张谨束。
“什么时候你意识到的”陈郢桉冷冷地说“是我们离开长生天?还是更早。”
“更早”张谨束“我不敢信,可以是……”。
可是很显然,无论信与不信,都已经陷入祂的局中。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张谨束呜咽“所以你回长生天吧,求你了妻主”。
“然后”陈郢桉“你就去当祭品是吗!”
“……没”张谨束。
“呵”陈郢桉。
铜铃声响 ,铛铛。
哈哈哈,一阵一阵的欢笑声。
“族长,这边”陈亓聿拉着张胜钇朝着张灵方向跑。
“小恩人他们呢”陈亓聿疑惑。
“他们有事”张灵抿了一酒。
“苗寨的苝月节,真得太闹了”陈亓聿“族长,我和小一去那玩了!”
张灵温和看他们朝那边跑,热闹的氛围他想这样也挺好的。
“我们要走了”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嗯”张灵。
“你的时间很奇怪”陈郢桉从旁边的树上跳下“祂针对你越来越重了”。
“这个给你”陈郢桉扔给他一捆玄色丝“谢礼。”
张灵接过看了玄丝,似乎明白。
“合作愉快”张灵抬眸笑,如雪山上的第一缕暖阳。
“别死了”陈郢桉复杂看他“还有后会有期,张灵!”
“你也是”张灵“张谨束,不是善类,也不是我们这边的,别玩完了!”
“张家麒麟血”张灵顿了顿“落陈覆面纹,命中无死,很符合祂要的躯体”。
见她沉默,他也不说了。
她早就明白了。
“走了”陈郢桉打了个招呼,便消失在夜色中。
张灵看着篝火明明灭灭,比起在局中破局,他更喜欢掀桌子。
第二天。
“小恩人,他们走挺急啊”陈亓聿抛了抛水壶袋感叹一句。
“这日头也太毒了”陈亓聿扶了帽沿将水壶袋扔向张灵“族长喝水。”
张灵接住水壶袋,看她转头与身旁人说话。
唉— —
张灵叹气,之前还是乖乖巧巧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呢?
张海楼的影响,这么毒?
族长大人,想了想,还是想不通。
所以族长大人抬眼就看到了陈亓聿与张胜钇,大战一条巨大的树莽蛇“……”。
“张胜钇、张七屿给我下来”张灵忍着怒火吼。
这俩倒霉孩子一天天的,净找死。
……
“长生天界门要开启了”陈郢桉冷着脸“…你……”要跟我回去。
“嗯”张谨束“阿桉,往后岁月安好!”
“下次见面”张谨束笑了笑“直接杀了‘我’”
“……”陈郢桉。
“还记得幼时你将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又捡了回长生天”张谨束背对着她“明明小小一只,拎着我满山跑……。”
他想到这就笑了“唉~一转眼我们都大了!”
“所以下次见面”他擦了擦脸颊,心道这雨下得真大“不要手下留情,该杀的还杀的”。
陈郢桉“……”。
这人还是这样,唉~。
“我会的”陈郢桉应了他的话。
转身进了界门。
后会有期了,谨。
后会无期了,桉。
——
初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