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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往事

两朵黑莲花的争天下

即使心中疑云密布,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思考如何救出澄遇,同时将伤亡降到最低。

这次是皇上的人想来姜玖应该不会下死手。毕竟,若让皇上察觉姜玖的手下比锦衣卫还厉害,恐怕会直接收编他们吧。当然,也难保姜玖的人斗不过锦衣卫。细细琢磨一番,不正面交锋显然是上策——既能避免皇上的锦衣卫探清姜玖手下实力,又能不动声色地阻止自己,还不至于触怒龙颜。

梣宸一步步走下台阶,心头稍稍松了口气,脚步轻了几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句老话可不是瞎编的。刚到宫门口,她便敏锐地注意到地上有些车轮碾过的痕迹。这一瞬间,她猛地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离开大殿时,自己并没看错,确实有辆马车驶过!整个朝廷,甚至整个大洴国,坐拥马车的大臣本就凤毛麟角,而能使用黑漆轮毂轺车的更是屈指可数。除了那些不爱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的三品以上官员外,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姜玖!

想到这里,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寒意瞬间浸透全身,冰冷彻骨。原来姜玖早就知道这事……那岂不是说,这一切都是个圈套?

迈出宫门的那一刻,梣宸的情绪更加复杂,越想越烦乱,眉头拧成一团。她翻身上马,心里却没有太多担忧锦衣卫的人数是否充足根本无需她操心,那些人自会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只有危险降临时才会现身。

再次踏入府邸,少了离去时的神采奕奕,只是沉默着走向鳴阳堂。推开房门,阳光斜射进来,宛若一道金线铺展在地面,连空气中飘浮的尘埃都清晰可见。然而,梣宸对这些毫不在意,径直走到桌旁,一下坐在木椅上。椅子摇晃不定,发出“嘎吱”的声音。她抬起手臂覆在额前,双眼紧闭,嘴唇微张,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窗外竹影婆娑,斑驳的光影像画一般投在她的脸上,显得唯美却又充满了悲伤,映衬得她的面容愈加憔悴。

良久,她终于睁开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还是决定赌一把——赌她能带回澄遇,赌姜玖不会贸然出手,赌——她梣宸能够平安归来。

是啊,自从当上左相,成为四皇子党的一员后,哪一天不是在刀尖上跳舞?哪一天不是命悬一线?她曾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可如今看来……呵,人怎么可能真的不怕死呢?

当初考上官职的时候,她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不用再为吃了上顿没下顿发愁。可笑!怎么能不担心呢?官位低了,被当作垫脚石;官位高了,哪怕出了什么岔子,也总归是你的错。没办法,只能拼命往上爬。越爬越高才逐渐发现,站在高处向下望,那些人的身影是多么渺小啊!高处风景虽好,可代价也大。还记得初入宫廷时的意气风发,可红色宫墙之内,尽是勾心斗角、权谋诡计。在这样的环境中,有多少人早已忘却了当初立下的誓言,又有多少人迷失了初心?或许,坚持本心才是最重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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