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与右，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排序，总是先左再右，官位亦不例外，左相较右相，地位高出那么一截。要不是她梣宸比他早当官，这左相的位置又怎会轮到她坐？高低胜负，总得分个明白。
姜玖迟迟不接话，这让梣宸渐渐失去了耐心。姜玖紧抿着嘴唇，仿佛在努力压制心底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过了许久，才化作一声叹息，“唉……退一步海阔天空。”他抬起头，迎上梣宸的目光，心中默默道：算了算了，就当被狗吠了，总不能回咬一口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这件事弄清楚。
“所以，你想到啥思路没？就是推理一下的那种。”
好嘛，合着梣宸来这里，就是把她自己不明白、没思路的问题，换个方式再问自己一遍呗？
“呵，所以我来找你的意义是……啥？把你搞不明白的事再问我一遍？”梣宸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崩溃，呃，还有些难言之隐。
姜玖盯着梣宸这副模样，陷入了沉思。眼见梣宸还是一脸期待地等着他回应，姜玖尴尬地敷衍了一句：“哎呀，你先让我好好想想……”
接着，死一般的寂静降临，仿佛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时间慢慢流逝，当梣宸再次抬起头，又一次与姜玖的目光相遇，两人皱着眉头对视良久，像被定住了一样。呵呵，瞧这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的思绪正在激烈碰撞呢。估计从太子殿下到宫里最不起眼的小宫女，都在他们脑中过了一遍。
没过多久，像是如梦初醒，又像是惊雷贯耳，两人似乎同时回过神来，异口同声地问：“你想出啥思路没？或者有没有啥离奇又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呵，平时可没见他们这么默契。
这一问倒让姜玖和梣宸都无语了。梣宸率先抱怨起来：“你可真没用啊，我琢磨了那么久，最后决定来和你一起讨论讨论，结果呢？”
姜玖也不满起来，“啪”的一声把手拍在桌子上，桌子明显震了一下，把梣宸吓了一跳，“你不是也没思路吗？怎么还赖上我了？！”
看到姜玖这样，梣宸无奈地把手抬到面前挥了挥，眼睛也无力地闭上，“算了算了，先不跟你争这个。咱们也许可以先想想皇上这么做的影响，嗯……还有原因也可以推理一下。”说着，还象征性地把两只手拿回来，手心打开，两手向里绕了绕。
“也好，眼下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姜玖表示赞同。
“你看！”梣宸往姜玖那边挪了挪身子，靠近了些，还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支笔和一张有些褶皱的纸，“咱俩可以先分析下，要是我们俩在外面忙着勾心斗角，互相较劲，那我们的心思和注意力就会更多地放在对方身上，或者说敌方身上。这么一来，我们对朝中、京城那边的事就会两耳不闻，或者没那么上心，这样一来，就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两人推理得越来越激烈，氛围紧张又严肃，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的社交距离已经显得有些过于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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