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知是不是有喜欢的男生了？"严浩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所以才不理真源了？"

"严浩翔！"我瞪了他一眼，脸涨得通红。

"行了行了，别逗小知了，"张婶婶笑着解围，"都来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饭桌上，大家谈笑风生，只有我和张真源之间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我低头专注地扒饭，尽量避免与他的眼神接触。

晚饭后，大人们围坐在客厅看电视，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家拿书，匆匆离开。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知！"张真源叫住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回过头："真源哥，怎么了？"

"你到底怎么了？"他直接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为什么最近总是躲着我？"

"我没有躲着你，"我勉强笑了笑，"只是高三了，学习忙。"

"别骗我了，"他走近一步，"你变了，不再找我聊天，不再给我发信息，见面也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我的眼神。我做错什么了吗？"

月光下，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让我不敢直视。

"真源哥想多了，"我轻声说，"没什么变不变的，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一直都这样？"他的声音突然提高，"我们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会跟在我身后，叫我'真源哥哥'，有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我。现在呢？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我真的只是长大了，不想再那么黏人了。"

"那你告诉我，"他上前一步，将我逼到了墙角，"为什么你会躲开我的目光？为什么每次我靠近你，你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想逃？如果只是长大了，你为什么对严浩翔还像以前一样？"

我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他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墙上，目光灼灼，"小知，跟我说实话！"

"我...我只是..."我咬住下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不是因为那天你听到我和严浩翔的对话？"他直接问道。

我的心猛地一跳，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你...你都知道了？"

"所以真的是因为这个，"他叹了口气，神情变得复杂，"小知，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那么说？"

我疑惑地看着他。

"严浩翔那天在取笑我，说我看你的眼神不像是看妹妹，"他的声音低沉，"我只是...不想让他继续嘲笑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柔软，"我确实不只是把你当妹妹。可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怕说出来会吓到你，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但是当你开始疏远我，我才发现我有多么不能接受失去你，"他继续说道，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习惯了你的依赖和信任。当这些突然消失，我才明白我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兄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