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们默默跟随着担架，来到了太平间。苍狼的遗体被安置在冰冷的不锈钢台上，白布被掀开，露出他苍白的脸。他看起来很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但那种非自然的苍白和僵硬告诉所有人——生命已经永远离他而去。

炸药跪在地上，双手握住苍狼已经变冷的手，泪水无声地落下。铁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但他紧握的拳头和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还说要退役后开间咖啡店。"老鹰低声说道，目光定格在苍狼安详的脸上，"说是要给我们这群糙老爷们泡最好的咖啡。"

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苍狼入队第一天，面对恶劣训练依然坚持的倔强眼神；他在靶场上创下的连续十发命中靶心的记录；每次任务后他都会拿出珍藏的咖啡豆，用便携咖啡机给大家煮一杯热饮...所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每一幕都像刀子般剖开我的心。

"内鬼是谁？"我声音嘶哑地问。

"军情处正在调查。"队长说道，但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已经有了线索。

太平间里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医生告诉我们，苍狼的遗体需要进行法医检验，我们必须离开。临走前，我轻轻摸了摸苍狼的额头——那种冰冷感让我心如刀割。

走出太平间，雨仍在下，但空气中混杂着血腥和消毒水的味道。我们六个人站在走廊上，没人说话，但我知道每个人心中都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队长，我要知道内鬼是谁。"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得不像自己。

队长深深看了我一眼："雷子，按规矩，这种事应该交给军情处处理。"

"苍狼是我带的兵！"我几乎咆哮出声，"我答应过他妈妈，会把他活着带回去！"

"我们都是他的兄弟。"铁翼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队长，我们必须亲自处理这件事。"

队长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整个行动预案只有五个人知道，除了我们四个，就只有后勤科的章武。"

"章武？"老鹰皱眉，"不可能吧，他和苍狼关系不错..."

"但只有他能接触到整情报。"猎鹰淡淡地说，"而且，据我所知，他最近资金流动异常，买了辆新车。"

我回想起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后勤科长，难以想象他会是出卖战友的内鬼。但战场上的教训告诉我，人心最是难测。

"还有更直接的证据。"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SB，"这是苍狼临死前交给猎鹰的。里面有他发现的通讯记录，章武和'黑风'有联系。"

听到这话，我的血液几乎凝固。曾经的战友，曾经的兄弟，竟然为了钱出卖同袍的性命…

"章武现在在哪？"我沉声问道。

"已经销假，说是回老家。"队长冷笑，"但实际上，他昨晚乘飞机去了边境城市，应该是准备跟'黑风'的人会面交接后续任务。"

"我去杀了他。"我的语气平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