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好，我信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将平日的工作全部处理毕，然后回到小屋，换上了一袭红色长裙——这是前任孟婆留给我的，据说是她生前的嫁衣。

阎王来访时，我已经准备就绪。

"你想好了？"阎王问。

我点头："只要刘耀文能保留记忆，回到人间，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阎王叹息："万千之中，你为何偏偏看上了他？"

我轻声回答："大概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看我不是作为孟婆，而是作为秋秋的人吧。”

NO.8

黄昏时分，刘耀文如约而至，看到我的装扮时，明显愣住了："秋秋姐，你这是......"

我轻轻一笑："好看吗？"

"好看。"他喉结滚动，眼中满是惊艳，"太好看了。"

我伸出手："来，跟我走。"

我们一路沿着忘川河边行走，最终来到了一个少有人知的所在——望归台。在这里，可以看到人间的景象。

薄雾中，人间的灯火若隐若现。那是生命的气息，温暖而明亮。

"看，那就是你该去的地方。"我指着远处的光亮。

刘耀文皱眉："秋秋姐，我说过我不走。"

我深吸一口气，转向他："耀文，你知道吗？孟婆其实是可以离开奈何桥的，我也可以离开这阴司。"

他眼前一亮："真的？那我们一起走吧！去人间，或者去任何地方！"

我摇摇头，眼中含着泪："不，我不能。但你可以。"

"什么意思？"他警惕地问。

"我请求阎王，让你保留记忆，重返人间。"我轻声解释，"代价是，我必须继续留在阴司，永世不得轮回。"

刘耀文脸色骤变："不！绝对不行！"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苦笑，"你会回到人间，活出精彩的人生。而我——"

"而你呢！"他打断我，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要独自一人留在这冰冷的地方，永远孤独下去，是吗？"

我无言。确实如此。这是我与阎王的约定，我用永世困于阴司的代价，换他一世平安。

"我不同意。"他斩钉截铁地说，"秋秋姐，我不会接受这种安排。如果你不能离开，那我也不走。"

"刘耀文！"我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怎么总是这样！没大没小的！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

"那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事！"他反驳，眼中闪着倔强的光，"秋秋姐，你以为我离开了就会幸福吗？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幸福！"

"你会有新的生活，会遇到新的人......"

"然后忘记你？"他冷笑，"秋秋姐，你太小看我对你的感情了。"

我们僵持着，谁都不愿退让。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一阵雷鸣。

阎王的声音响起："时辰已到，刘耀文，你可曾做好准备？"

刘耀文抬头，毫不畏惧："我拒绝。"

"耀文！"我惊慌失措。

"秋秋姐。"他转向我，忽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相信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