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源哥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移向严浩翔，语气平淡得没有任何波澜：“严浩翔，别开这种玩笑。小知她还小，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我妹妹。”

妹妹。

这两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插进了我的心脏。我放在衣服上的手指僵住了，血脉仿佛瞬间冻结。妹妹……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妹妹吗？长辈们那些善意的玩笑，他从来没有当真过，甚至觉得只是玩笑。

“哎呀，我说真的嘛！”严浩翔还在那边没心没肺地嚷嚷，“咱们哥俩儿，将来要是都成了家，住得近点儿多好啊！到时候我带着我的小贺宝宝，你带着……”

“行了，别说了。”真源哥打断了他，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不耐，“我去趟卫生间。”

他起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严浩翔。我低着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生怕严浩翔看出我的异样。眼眶有些发热，我用力眨了眨眼睛。

严浩翔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他灌了一大口汽水，含糊不清地说：“哎，你真源哥这人就那样，什么事都藏着掖着，嘴硬得要命。不过话说回来，小知，你真源哥对你可真没得说，比对我亲多了。”

他还在说什么，我已经全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那一句“她一直都是我妹妹”。原来我的心事，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原来那些青涩的喜欢，在他眼里只是小孩子的过家家。

那天之后，我的告白计划无疾而终。我把那封写到一半的情书，撕得粉碎，和着眼泪一起冲进了马桶。

我开始刻意地疏远真源哥。不再像以前那样事无巨细地找他，不再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甚至连眼神都开始躲闪。电话响了，看到是他的号码，我会犹豫很久才接，语气也变得敷衍。

我知道这样做很伤人，尤其对他而言。因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很清楚地表达了他的真实想法。错的是我，是我自作多情，是我把那些超出兄妹界限的感情，投射到了他身上。

真源哥似乎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变化。电话里的沉默次数越来越多，他问我“小知，你是不是不开心？”“怎么最近都不怎么找我玩了？”我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作业多、同学找、身体不舒服……谎言堆积起来，像一道越来越高的墙，把我们隔开。

他放假回家，第一次见面，气氛就变得异常尴尬。

那是两家人一起吃饭。餐桌上，大人们一如既往地笑着聊着。

“哎呀，我们家小知丫头，最近是不是瘦了点？”张妈妈慈爱地看着我，然后又转头对真源哥说，“真源啊，你看看，小知这孩子，以后可要多关心关心。”

张爸爸也笑呵呵地附和：“是啊，真源现在长大了，又去了外面，以后可不能忘了家里的妹妹啊。”

“妹妹”这个词像针一样刺痛了我。我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真源哥。他正给我夹菜，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将菜放进我的碗里，说了句：“多吃点。”